那人看见是她,顾不上其他:“药带来了吗?”

“带了,消炎药和止血药都有,”春妮将包袱打开:“要哪一种药?”

“止血药是哪种?医生说,伯父的血一直止不住,再流下去怕会出大问题!”

春妮拿出白药:“云南白药,快拿去用。”

“文远。”春妮上次有过一面的中年妇人也走了过来,几天功夫,她憔悴得不成样子。

常文远将白药递给她:“伯母,这是我朋友弄来的云南白药,快让医生出来给伯父用上。”

他见常伯母盯着春妮动作迟疑,知道她这会儿成了惊弓之鸟,看谁都像坏人,说道:“伯母,这位密斯顾就是我们同您讲过的,上次给伯父送馒头过来,碰巧救了他的姑娘。”

常太太“啊”地一声,匆匆说句“失礼了”,捧着药瓶就往抢救室里跑:“大夫,我们找来了云南白药,快给我先生用上。”

“有云南白药?给我看看!”

春妮轻轻舒了口气,这才发现常文远眉头微皱,脸上渗满了汗珠。

“你也受伤了?”

常文远指指右臂,引她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:“这里中了一枪,已经包扎好,不碍的。”

“常先生是怎么出的事?刺杀他的人呢?被抓到了吗?”

“他今天到法租界来办事,刚下电车就被人迎面打了几枪。幸好当时文俊也在我们身边,他追上了其中一名歹徒,已经跟着巡捕去做口供去了。”他口中的文俊是常先生的大儿子。

常文远心有余悸:“幸好我当时发现不对,推了伯父一把,不然后果难料。”

“那他身上的伤怎样了?”

“大夫说,他肋下的那处伤被肋骨挡下,看着险,却没怎么失血。反而是他大腿那处,一直没停过流血,恐怕——”

说到这里,常太太走了回来,就要弯腰给春妮行礼。春妮忙拦住她,连说“使不得”。

常太太没有勉强,歉意道:“遇到这样的事,我实在是慌了神,密斯顾,要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,你千万别见怪。”

说完,又拉着孩子们跟春妮道谢。

又过了一会儿,抢救室门打开,常家人急忙围上去问:“大夫,我丈夫/爸爸/大伯怎么样了?”

“血止住了,但常先生目前仍然处于昏迷中,”不等常家人高兴出声,他补充道:“如果你们有门路弄到消炎药,最好准备一点。常先生身上都是枪伤,如果有消炎药会更好。”

常家众人都希冀地看向春妮。

春妮将青霉素拿出来:“用这个吧。”

“这是什么?”医

生接过药,对着光看了看。这种药同样用他们医院常用的西林瓶装盛起来,但这瓶子的澄澈度,以及瓶口的金属盖都比他见过的所有抗生素药瓶都好。这是从哪来的进口药?

上次杨大强爷爷住院,春妮已经打听到,这个年代公认最有效的消炎药是液体磺胺,青霉素还在实验室阶段,华国可能连菌种都没有取得。

她只好说:“给我药的人没说名字,我只知道是消炎药。”

“就是说,这种药成分不明,来历也不明了?”

春妮顿时心生不妙,这大夫果然将药递还给她:“抱歉,来历不明的药品,本院不能使用。”

“这,这……”常太太急道:“大夫,不能通融一下吗?我们家先生等着救命啊。”

常家的几个孩子也哭起来:“妈妈,我要爸爸。”

医生为难道:“不是我不帮你们,这药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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