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妮就是因为煤价太贵,奢望重开水运之后价钱会降下来,才一直拖着没有储煤。然后,她拖着拖着,煤价由一公斤一毛八涨到了两毛一。
现在小吃摊有三眼煤球炉子日夜不熄,一眼炉子一天少说消耗三斤煤,一个冬下来,没有一吨煤打底,她的这三眼炉子休想安安稳稳地过完冬天。
一吨煤一百多块呢,把春妮上回卖药得的一百块填进去,都不够她买煤的!
煤炭价钱如果不稳定下来,的确会是大问题。
有了夏风萍的提醒,春妮甚至在考虑,有机会的话,自己是不是也往空间里储点煤比较好?
大胖他们家住的地方离那座火车站不远,第二天来上学,两个孩子就把价钱,品相,出货量,交易地点都给她打听清楚了。
春妮一听见价钱就拍了板:“一斤三分钱,这不跟白捡的差不多吗?我看这事可以干!”
三分钱的半拉煤,若说在战前,那绝对是坑人。可现在有了两毛多一斤的煤价对比,三分钱简直是天使出的价钱。
春妮要买半拉煤的消息让大胖妈知道,这妇人帮她找了位收煤人。双方约定好,如果煤的品相没问题,春妮需要的量大,价钱还可以再议。
只是他们的煤球是散捡的,每次交易量最多一两百斤,需要她去多拉几趟。
春妮表示都没问题。
就是那边路他们不熟,有一段还要穿过倭国人的值勤路线,夏风萍说什么都不让她一个人去,春妮只好答应带上李德三。
于是,在一个月黑风高的秋夜,春妮和李德三两个推着问学校借来的板车,躲躲闪闪地跟从收煤人的指点,沿着那火车站绕个大圈子,三人躲着人走了个把小时,看见一个铁路交通灯,收煤人才说“停下”。
几人在原地等了会儿,有零星几个背着筐子的半大小子过来,收煤人拿手掂掂筐子,一个一个给说出个数量,最后跟春妮说:“约四十三斤,把这次的帐先清了吧。”
春妮半张了嘴:“不是说一两百斤吗?这个量不够吧?”岂止是不够,简直是差别大了!要是回回来只有这点量,她得来二三十回才凑得够一千斤的煤。何况半拉煤不够烧,一千斤绝对打不住。
收煤人就说:“一两百斤是平常的数,买家又不止你一个,你们几个分一分,就没有那么多了。”
现在是卖方市场,春妮不好得罪她,每天出多少货,能给她多少,收煤人心里肯定有数,偏干看这一路,都不提醒她一下。亏她还问学校借了那么大个板车,就收来这几斤煤,她一只手都能拎回去。
春妮把地方记住,什么都没说,让李德三推着车子,两人再避开人群,小心翼翼地回去了。
再去第二回,春妮说什么都不让李德三跟了。李德三想想,一天就这四五十斤煤,两个人去不合算,春妮一个人的确能解决。反而是码头上最近人多,又太乱,夏风萍一个姑娘家不好总在他们买煤的晚上守着摊子,的确没必要出这么大阵仗,答应下来。
没有李德三跟着,春妮只会更轻松。越靠近铁轨,越有可能碰到倭国巡逻军,难怪大伙都知道这块有煤,但敢来的,千里挑一。
再到买煤的时间,她当着人面将装煤的挑筐,担子背篓用具一概备齐,等走到背风没人的地方,一个闪念,将东西全收进空间中,再出来时两手空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