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吧?那人在哪?我去看看。”
这下大伙全没了收拾的心思,一窝蜂往里头涌去。闹哄哄等找到文清说的地方时,那里已经是人去屋空。
文清说得有鼻子有眼,学生们不问出个究竟,哪里肯干休。要不是春妮还记得手头上的事,约束了又约束,只怕当下就要出事。
只这一出插曲后,人心也散了。几个学生将书籍整理完搬回车上,男生们匆匆打了声招呼,就跑得不见了人影。
事情在第二天得到了证实,这批学生们很多出身于官僚家庭,徐公傲都能大摇大摆进出政府部门,他们打听这些半公开的消息更不是难事。
一个父亲是警署官员的学生说,徐公傲是中央方面某大员亲自下令放出来的,对外的说法是他身在曹营心在汉,为抗倭事业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,是有功之人。他被放出来有段日子了,心思又活络起来,这些天四下交游联系,还想给自己弄个官当。
“这不是扯蛋吗?姓徐的跟青帮合作,上到民族企业,下到小摊小贩,被他逼税逼到家破人亡的民众数不胜数,这些全算了?”
“他给伪倭集团提供的资金害死了多少抗倭志士,这些呢?又怎么算?”
“还有他勾联德国政府要来武器援助,打击我们的抗倭势力,这些当年可是当成政绩在报纸上吹了好几个月,我家都保存的好好的,现在你跟我说他做出了贡献?他做出的贡献有他害死的人多吗?”
“你们说的都是国家大事,我舅舅那年在南城的大马场看场子,可是亲眼见过他杀人的。怎么杀人也不用偿命吗?杀人也是在为国尽忠?”
不管是谁,做了恶,总有人替他记着。
学生们越说越气愤,最后振臂一呼:“走,我们去市政府,找市长问问,汉奸凭什么被放出来?凭什么还能能光明正大走在路上?”
“等等,”有心思细密些的学生很快想到关窍:“我们先去报馆,找几个同学写几篇文章投上去。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“对,我哥是《海城日报》的主编,我去打电话找几个记者来,跟着我们一起采访。”
“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。什么鬼东西都能来翻案,翻翻翻,他以为他是乌龟啊翻来翻去!”
春妮站在人群里听了一会儿,看他们还算克制,料着出不了什么事,同文清交代两句便离开了。
她今天要马上赶去一趟海城郊外。
自从去年匆匆回海城营救常文远,春妮跟涂铁柱再没见过面。今天早上老涂跟之前一样,托人传信过来,要她带几支青霉素过去,她必须马上赶过去。
毕竟老涂跟政府军不是一伙的,政府军在这经营了几十年,就算中间走了几年,比临时组建的倭伪政府还是强不少的。政府军如今回来,他这段时间的日子肯定难过。
街上人流恢复得跟战前差不多,再不像倭人占据那会儿,几天几夜地排队买不到一粒粮食,只是一些紧俏物资仍是难买。
春妮料着他那儿的情况,在杂货铺里买了两斤糖,几斤盐,又买了些米面杂粮,手里的钱花得七七八八,东西往空间里一放,去常文远的餐馆留了个话,骑上车就往乡下赶去。
老涂手里拉着一支百来号人的队伍,这点东西牙缝都不够塞。但春妮手里积攒的钱财物资早在倭占时期就消耗得差不多,这几个钱还是她这两个月攒下来的一点。方校长一直说,校厂盈利后留些钱给工人们分花红,可这话春妮从战前听到战后,也不报什么希望了。
按理说她现在有了些社会地位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