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贵妃是妾身的姑母,还是由妾身留下侍奉姑母吧,妾身定会小心侍奉,不论小事大事,必定及时差人告知圣上和殿下。”

崔皇后耐心听她说完,并未轻言放弃,而是从容和蔼地道:“吾为皇后,庇护后宫妃嫔,亦是吾的职责所在,太子妃与太子新婚不久,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,吾视太子为亲子,岂能忍心叫他一个人回东宫。”

“母亲多心,某虽不舍新妇,但贵妃乃是新妇的姑母,新妇欲在病床前尽心,某自当尊重新妇的意愿。”陆镇说着话,转而去看床边的陆渊,向着沈沅槿说话,“阿耶,贵妃素来待太子妃亲厚,感情甚好,若是能由太子妃陪伴在侧,想来贵妃也会开怀些,于她的病体亦有益处。”

从前在王府时,沈蕴姝待沈沅槿的态度和情谊,陆渊都看在眼里,自是觉得陆镇所言有理,当下略思忖片刻,起身坐到布了饭食的小几旁,下达决断:“皇后要朕顾及龙体,也该留心自己的凤体;贵妃既是太子妃的姑母,就依太子妃所言,由太子妃在此侍疾半日,皇后顾好后宫诸事便是为朕分忧了。朕回去睡会儿处理完当紧的政务,晚上再过来。”

沈沅槿耳听他答应让自己为沈蕴姝侍疾,忙下拜谢恩,“妾身谢圣上成全。”

陆渊先时不觉得沈沅槿有何处好,这会子见她肯为沈蕴姝向他真心诚意地道出谢字,不禁对她改观不少,难得一回正眼瞧她,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话:“大郎唤朕阿耶,你如今已是他的新妇,也该随他唤朕阿耶才是。”

“谢过阿耶。”沈沅槿极不习惯地又道一遍谢。

崔皇后立在一边看他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腔说话,自觉多余,遂往那圈椅上坐了,静待陆渊用过早膳,与他一道出了拾翠殿。

帝后离开后,沈沅槿也不避讳云香、云意还在殿里,在催促陆镇也快些回东宫前,也向他表达谢意,不同与以往的虚情假意,而是真心的感谢,“谢谢大郎肯陪我来看姑母,为我说话;晚些时候圣上过来,我便回来。”

陆镇见她没有避着人,便也学她得寸进尺,捧住她的脸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,“好,我等你回来。”话毕,负手信步奔出门去。

背过身的云香、云意听见门被人从外面合上的声音,这才敢回过身来看沈沅槿。

沈沅槿走到床沿处坐下,询问她二人退热的汤药多久可服用一次,云香道:“两个时辰。”

两个时辰。沈沅槿默默记下,伸手去抚沈蕴姝额头上的巾子,感觉到有些热了,将其取下放进水里重新沾湿拧干,放回头上继续冷敷。

又过得一阵,宫娥送来温水,云意极有眼力见地将炭盆挪进,帮着沈沅槿去解沈蕴姝的寝衣,替沈蕴姝擦身。

沈沅槿用温热的湿巾子擦拭沈蕴姝的手心,自言自语地祈祷道:“姑母,永穆和阿煦都需要你,你定要快些好起来呀。”

她正喃喃自语着,陆绥隔着门在外头吵着要见沈蕴姝,沈沅槿让放她进来,在她将要哭鼻子前轻声哄她:“永穆莫哭,人都会有生病抱恙的时候,你阿娘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;阿姊会好好照顾她,你先安心去进学,等下晌散学再来探望她一会儿可好?”

陆绥自知她年岁还小,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她们什么忙,遂懂事地点点头,深深凝视病床上的沈蕴姝一眼,听从沈沅槿的安排,依依不舍地离殿进学去了。

及至晌午,沈沅槿还是没什么胃口,仅仅用了半碗饭和清淡的菜色,吃上两颗酸甜可口的梅脯去去胃里的不适后,极耐心地喂沈蕴姝吃药。

这次服药过后,沈蕴姝的高热有所退散,沈沅槿高兴得不行,半点也不觉得困,守着她一个下晌后,在她缓缓睁开眼后,赶忙问她想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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