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六郎道:“多谢,我知道了。”
他犹豫两下,本来不太信任徐茂,只是经大家分析,确实是一条最有希望的路子,不妨一试。
一夜之间,街头巷尾议论起天神教罪行累累,不知从哪里又接二连三冒出许多遭受天神教迫害的人,大家聚集起来揭示教中情况,商议结伴而行,去找徐茂请求庇护。
巷口,一道身影悄然离去。
天神教中一团乱,徐茂四处捣乱,百姓对他们生疑,能骗到愿意入教的人越来越少,教徒也一个二个不安分,生出叛逃的心思,今日又抓了几个逃跑的教徒斩首示众,震慑众人,但情况一直恶化,令教主十分头疼。
“我早说了,该将那徐茂径直刺死,何至于留她到现在,变成咱们头疼的心腹大患?”左护法气恼,“底下教众日日闹,压也压不住,外头传出诸多风言风语,须得尽快解决。”
“这事是宋健惹出来,合当他来解决,否则我可要疑心他是徐茂安插在教中的细作,故意置我们于不利之境!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宋先生自有筹谋,他与徐茂八竿子打不到一处,说先生是细作未免牵强。”
教中人尽皆知,左护法跟宋健不对付,大家没将左护法的话放在心上。
“你们不信?”左护法瞪大眼睛,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尖声道:“我可一直盯着他,你们莫叫他骗了,宋健手下去过保平,与一个叫商泛知的商人联系,而这个商泛知的妻子莫氏,如今正同徐茂来往密切,不信你们可以查,一看便知我所言真假,宋健绝对背叛咱们了,不可信!”
教主目光一凛,“你说的都是真的?”
左护法眼中闪过喜色,立即抱拳,坚定说:“教主明察,属下不敢有一丝一毫虚言,教主派人前去保平查验即可。”
“教主,不可能,宋先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,与忠义军徐茂交往密切?简直无稽之谈!”
宋健是右护法举荐的,一旦出现宋健问题,他也跑不掉,右护法赶紧跳出来力保。
教主挥袖,一锤定音:“好了,此事不必再提,说说对付徐茂的策略吧,不可叫她再这样嚣张下去!”
右护法暗松一口气,左护法张了张嘴巴,没有出声说话,但显然心存不甘,下回还要在教主跟前上眼药。
门后,宋健收回悬空的手,轻轻抬脚离开,神色不辨喜怒。
“左护法一直是这个性子,先生别跟他一般计较。”宋健身后的教徒宽慰道,本着和睦的原则,帮左护法说几句话,缓和他们二人的关系。
宋健淡淡应一声,似是心不在焉,“你先出去吧,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“是。近日事忙,先生莫要外出,否则左护法又得拿来说事,今天先生不在,左护法立马就去找教主告状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,多谢提醒。”
教徒不再多说,兀自退下。
待人离开,宋健弯腰抱起脚边柜子,打开取出一封信,他并不急着拆信,只静静放在案几上,目光飘远。
不用看,他也知道里面大概内容。
他兄长醒了,这场荒诞的闹剧似乎到达结束时刻。
宋健从袖中拿块小铜镜,注视镜中人脸,他紧忙用特制的黑粉往脸上抹,动作逐渐加快,显得暴躁。
凭什么身份他们想换就换?
需要她的时候反复叮嘱,要求她做一个好儿郎,等她兄长睁眼醒来,便要她交出辛苦付出的一切,无条件转交给兄长。
借用兄长身份在外行走,起初是他们提议的,她艰难经营,做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