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可怜。
夏逾眸中亮着一簇怪异的光,缓缓半蹲下去,单膝点地,俯身把呜咽着轻喘的小可怜抱到自己怀中。
起初他想,该克制一些。
再怎么说,江颂现在也还是夏侯晟的男朋友。
但掌心握住他腰身那一刻,纤细柔软的触感酥酥麻麻的从手心一直窜到头皮,泛着细小的电流,叫夏逾眸中的神色瞬间幽深。
怎么能这么瘦呢?
夏侯晟是怎么养的?不过也是,年轻人懂什么怜惜,不过是新鲜感作祟而已。
既然如此,他把人带回去自己养,也是理所应当的吧。
颇为“理智”地分析一番,夏逾眉目间的沉郁总算散了几分,紧紧把江颂抱到怀里后,终于缓过神的小妖怪忽然颤着指尖拽住他的领口。
“救救他。”
夏逾压着眸光瞥了一眼昏迷的陈行简,他早就查清楚江颂的过往了,只是此刻依旧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,嗓音温和。
“颂颂,对待敌人可不能心慈手软。”
“不是敌人。”
江颂连忙澄清:“他是我哥!”
这话似乎让夏逾颇为意外,“可他刚刚标记了你,这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,而后面色微凛,沉下声来严肃的说:“颂颂,你老实跟我说,你哥哥是不是强迫你?”
江颂正要否认,话到口边又忽然想起来,之前上课的时候有老师提过一嘴。
说是早些年有人靠着切除脑部组织而删减患者记忆,因为造成的结果很恶劣,且引起了大范围的舆论危险,所以夏逾就下了最高等级的禁令,连科学院的实验都要通过内阁层层审批。
他会记得,是因为周松砚那事他一直觉得很惭愧,总是想着要是他忘记自己就好了。
现如今局势又很复杂,系统的警告还尤在耳边,心焦的江颂病急乱投医,起了坏心思后再难将之压下去。
不过诸般犹豫也只在一瞬间,嘴巴比脑子先做出了反应。
“这件事是我一直不想说的。”
江颂咬紧唇瓣,攥着夏逾衣服的手用力到指骨泛白,似乎很难以启齿般一字一句道:“你别问了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温顺的回应叫江颂编纂的谎话全都卡在了嘴边,他气息一窒,面上那点懊恼没藏住。
夏逾看到了,嘴角微不可见的往上勾了点弧度,眉头蹙出了点痕迹,又顺其心意故作为难的开口:“不过,我还是很好奇,颂颂跟我说一说好不好,兴许我能帮上什么忙呢?”
说完,他还十分上道的压低姿态,轻声哄道:“求你了,可以吗?”
周遭的亲卫目光都隐约带上了几分惊诧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屏息凝神,听见那被帝王捧在手心的小祖宗沉默了一瞬,才情绪很低的开口:“他之前信息素紊乱,强行标记了我。”
“后来他一直很痛苦,很想忘记那份记忆,可是这样的切除手术早就禁止了,所以他就求着我杀了他。”
江颂忽然捂住嘴,很夸张的抽噎一声,得益于之前被陈行简气哭,现在眼泪还泪汪汪的蓄在眼眶里,他一挤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
看起来真像那么一回事,甚至为了逼真,他连肩膀都一颤一颤的。
夏逾似是怜惜的不行,从亲卫手中接过纸巾,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眼泪,江颂还在卖力的表演,扯着嗓子的哭。
“可我怎么下得了手,那可是我相依为命的亲人呐!我甚至因为这事专门考到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