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真的离家出走啦,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?”莫莉不可思议,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孩子愿意离开自己的家, 换作是她, 随便怎么样都不愿离开玛希和班森。
玛希忧愁万分:“昨天夜里,那孩子大半夜偷偷摸摸离开,费伊今早发现了他留下的信,才知道他居然离家出走了——老天爷, 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。
莫莉,你记住,不许学他——虽说我有时候会责骂你几句,但那也是因为你做错了事,必须经受管教。俗话说教养孩子就如同培育一棵树苗, 如果不时时修剪枝丫, 孩子就会长歪——我骂你是为了让你改正错误,这是父母应尽的责任。”
莫莉保证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学着佩里干这种事儿,然后,她又不安地问:“佩里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呀?”
玛希猜测:“不外乎挨了骂, 或者挨了揍,但要我说, 费伊对那孩子已经够宽容的了,他那样调皮,时常叫人伤透了脑筋, 倘若他是我的孩子,我也忍不住要揍他。”
对于佩里离家出走的行为, 玛希非常不满,因为她亲眼见到费伊是如何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天天养大的,一个单身女人独自抚养兄弟的遗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,其中花费的心血三天三夜也说不完,她认为佩里这种行为实在很不懂事,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。
玛希猜测费伊这会儿肯定不好过,含辛茹苦养育的孩子干出这种事,对费伊来说一定是个相当沉重的打击,她决定去看看费伊,顺便给对方带点吃的——时间仓促,来不及过多准备,只拿了几个黄油面包,一小瓶果酱,半瓶白葡萄酒,就急匆匆地赶往夏普家。
此刻,村里绝大多数妇女都聚集在夏普家的房子里,费伊捂着胸口,放声痛哭:“佩里那个死孩子,如果对我有所不满,大可以说出来,干嘛要用这种方式伤我的心?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家——他像一匹充满野性的小马,不拴上缰绳,就会不声不响跑掉。我该去哪里找他呢,我该怎么向我死去的兄弟交代呢——人家把孩子托付给我,我却把孩子搞丢。唉,这是在剜我的心,我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他会怎样……”
费伊哽咽不能自已,好像在极短的时间衰老了下去,头上的白发似乎也更多了。
前来安慰她的妇女们纷纷红了眼圈。
戴维斯太太用手帕擦着眼泪,想方设法开解她:“亲爱的,别太忧心,或许这只是那孩子的又一次玩笑——说不定到了晚上,他就饿得受不了,自个儿主动冒出来了。”
“我也希望是个玩笑,可这完全不像是个玩笑,”费伊流着眼泪说,“佩里的确喜欢搞一些层出不穷的花招,但我知道他不会轻易开这种玩笑,看到那封信的时候,我心中就差不多有了答案,只是不愿相信,可如今却不得不信。”
提到那封诀别信,费伊心脏绞痛,不能呼吸,几乎快要晕过去,埃文斯太太赶紧掏出自己的嗅盐瓶,放在她鼻子前,呛人的气味勉强使她保持清醒。
说句老实话,费伊还不如晕过去,清醒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。
女人们一齐劝她,说她们的丈夫已经去找孩子了,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孩子找到,让她不要过分担忧,一个小孩子再怎么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,等什么时候把那孩子找到,第一时间就给她送回来,届时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,大家伙儿必定举双手双脚赞成。
然而,直到目前为止,依旧没有半点关于佩里的线索,好几十个男人牵着狗到处去找,也没能找到一个孩子的影子,所有的安慰之词在这冷冰冰的现实之前都显得虚浮无力,反而更加令人痛心。
这时,玛希提着一篮子食物来到夏普家,看到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