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有太多不明不白的牵扯。

这样想着,钟虞仰头喝光一杯茶,感到滋味略苦。

人生本就聚散无常,陶青稚也看得开,只是感叹:“总说再见再见,这次你走,下次再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啊。”

钟虞心里也不好受,努力叫氛围不那样沉重:“老师,有机会您来纽约,带上师母一起。”

陶青稚是教授副院长,出国还要走审批,他嫌烦,但为了这个昔日骄傲的学生也不怕麻烦,拍桌应道:“好,等休假就跟我爱人一起去找你。”

钟虞知道陶青稚和爱人从学生时代携手至今,感情甚笃,因为爱人身体原因,两人一直没要孩子。钟虞便说:“我随时欢迎,到时候开车带您和师母转转,但不能嫌弃我车技差,我今年刚拿的驾照。”

陶青稚大笑,真心道:“钟虞,老师没什么其他话,只祝你以后的人生,顺利顺遂顺心!”

钟虞心中感动,同陶青稚以茶代酒碰杯:“谢谢老师。”

就在这时,隔壁包间似乎传来打翻东西的声音,一群人叠声问“没事吧”,隔了片刻,那道耳熟的声音响起,低低说没事,之后就响起脚步,推拉门被打开,那人似乎是出去了。

钟虞不自觉发愣,陶青稚喊他两声才回神,正好服务员进来上菜,两人便止住话头,先吃东西。

中途,钟虞去了趟洗手间,正站在水池前洗手,就听有人从背后进来,皮鞋踏地的声音格外清晰,一抬头,意外地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。

惊讶地对视几秒,钟虞关掉水,转过身。

面对着面,沉默了一会儿,钟虞先开口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“问人之前不是该先解释为什么自己在这里吗?”

这话听着着实冲,钟虞皱眉,但不仅因为此,更因为蒋绍言身上浓重的酒味,隔老远都能闻到,这是喝了多少?

钟虞道:“我跟陶老师约了吃饭,这里离学校和他家都近。”

蒋绍言深深看他一眼,才说:“听出来了,我跟人约了谈事,就在你隔壁。”

西装革履,的确像是商务宴请,蒋绍言说罢稍顿,又着意补充,调子冷冷的:“是巧合。”

刚才钟虞就觉得隔壁的人声耳熟,猜测会不会是蒋绍言,没想到真是。

为什么专门强调是巧合?这么急于撇清?

大概酒意上头,蒋绍言抬手扯松领带,仰头的时候露出了锋利的喉结,他从钟虞身旁走过,擦着肩膀,带起一阵酒味浓重的风,钟虞侧头,发现他面颊泛红,呼吸听着也粗沉。

走到水池前,蒋绍言拧开水龙头,低头搓洗,不再看这空间里的另一个人。

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,钟虞正要走,就听蒋绍言出声,声音低低的,叫他名字。

“钟虞。”

钟虞站住脚,转身看过去。

蒋绍言抬起头,却没转身,只在镜子里看着钟虞,钟虞发现他额发湿了,才意识到蒋绍言刚才用水洗了脸。

冬天的水冰凉,凉水浸过脸,蒋绍言似乎清醒了,语气没那么冲,低声问:“什么时候走?”

“明天一早。”

蒋绍言做了个深呼吸:“我送你。”

“不用了,”钟虞晃晃手机,“我订好了车。”

他已经在平台上定车,一早六点出发去机场。

蒋绍言缄默不语,脸上的水滴进衣领也仿佛察觉不到,良久才说:“你今晚陪陪兜兜吧,放心,我不会回去。”

钟虞喉头发紧,想说回去也没关系,但发不出声音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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