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?”

“……太麻烦了。”许易水顿了顿,还是说了实话。

她不是在上河村,现如今,也不是透明的小农了。

若只是麻烦孟书吏再带两个侍卫,甚至八个宫女,许易水大抵都能劝自己接受。

可苏拂苓的那些政敌们都还虎视眈眈,她出宫,苏拂苓不放心,定然还有其他暗卫跟着她的。

许易水想到那些在天下第一楼里忽然出现的龙虎卫们。

太麻烦了。

“陛下,”苏拂苓还想说点什么,莲心走了进来,“陆院正到了。”

怕许易水的病有什么疏忽,这几天,陆院正早晚都得过来诊平安脉。

“回陛下,”陆院正不敢怠慢,“许姑娘的身子已无大碍。”

“那心呢?”

还郁结么?

陆院正:“……”

“仍需多加放松。”抬起袖子,陆院正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。

“你别吓着人了。”许易水轻轻拍了一下苏拂苓的手肘,她沉着脸那一问,的确有些唬人。

“太医都说了,我已经无碍了。”

“正好院正在,不妨让她也给您诊一诊平安脉?”

许易水的话听起来有些体贴和关心她,苏拂苓并没有拒绝。

素白的手腕搭上了陆院正摆放好的枕木之上。

常年同药物接触的手,指尖染着黄褐色,几乎是手指刚搭上苏拂苓的手腕,陆院正的眉头便拧在了一起,脸色渐渐变得凝重。

这脉象……

迟脉沉如深井之水,任脉虚若清晨之烛。

胞宫寒,气血虚,还有,避子汤……

陆院正这回是真真实实抬袖擦冷汗了。

“院正,”苏拂苓的声音挺平静的,大概是有那位许姑娘在,甚至还带着几分轻柔,“朕的身体可好?”

“陛下龙体康健!”

“天佑我大夏啊!”

太医院从来不缺乏医术精湛的人,陆院正能成为太医院院正,也不单单只是有医术。

屋子里短暂的静默了一瞬。

“赏。”

苏拂苓笑着,似乎很高兴。

“谢陛下!”陆院正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谢恩。

屋子里的四个人,都暗暗松了口气。

苏拂苓是因为陆院正足够聪明。

莲心是因为怕太医说出避子汤的事情,毕竟陛下吩咐过,不能让许姑娘知道。

陆院正是因为知晓自己猜对了帝王心,保住了命。

至于许易水则是因为……龙体康健。

如果苏拂苓有孕了的话,太医应当不会这样说,也不会这么……平静?

距离她们第一次用扶桑水,已经一个半月了,孕象的话,快则一月,晚的话两个多月也应该能查到了——

“不合胃口?”

金銮殿的烛火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,放在许易水身前的白瓷碗里,晶莹饱满的米饭只凹下去三指宽的一个小口,无论是已经凝了层油膜的龙井虾仁,还是她往日喜欢的蟹粉豆腐,都只有盘子边角,略微有一点筷子尖儿拨弄的痕迹。

许易水吃得越来越少了,剩下的饭菜也越来越多了,而苏拂苓身上压不住的戾气,也越来越重了。

“不饿。”许易水摇了摇头。

她是真的不饿。

事实上她也想多吃一点的,但不知道为什么,若是从前这些菜配上两大斗碗的白米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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