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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?时她刚嫁过来,还有着少年人不切实?际的期待,夫君在她看来,就是她的上级,她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?得到赏识和肯定,然?后她就能安稳地收获她最在意的名?望和地位。

可?显然?他是无法被讨好的人。

他现在像是不再遮掩,说?的都是她以前想知?道的,但现在的她已不想再听下去了。

崔韵时暗示道:“大?人不必告诉我们这么多?,我们继续往前吧。”

既然?从前他一直藏着不说?,那?现在也不必说?了,他们俩就保持这种彼此一无所知?,直到顺畅和离就好。

谢流忱沉默了一会,而后吐出一个字:“好。”

——

洞中曲折,绕了十?几个弯道也没有走到尽头。

薛放鹤微感不安,抱怨一句:“这地方可?真绕。”

崔韵时也有同感,但也只能继续走下去。

她忽然?听到一些?细微的声响,停下了脚步。

这声音起初是从头顶极高处传来的,好像有什?么东西在缓慢地爬行,她抬头,一只奇形怪状的动物?就直直地朝着她的脸掉下来。

她飞快地移开,抽刀砍向那?只东西,那?东西却快要落在薛放鹤身上,她这一刀下去,怕是连薛放鹤都要砍中。

只是一瞬间的迟疑,薛放鹤已经自己拔刀将这怪模怪样的东西砍成两截。

一阵剧烈的香气从这东西身体里喷出来,崔韵时心道不好,屏住呼吸。

洞中各处角落却爬出一大堆这种动物?,一张开嘴就将原先那?只的尸体啃得干净,连骨头都没有剩下。

谢流忱一把将薛放鹤推到怪物?堆里顶住,又撒下许多?不知?名?的黑色粉末,那?些?小怪物?登时绵软了手脚,痴痴呆呆地倒地不动了。

这种衔尾蜥不能砍死,否则就会散发出让人产生?幻觉的香气,人会在香气中迷迷糊糊地被它们分食干净。

他小时候不仅见过这种东西,还养过,知?道这种情况只能将它们暂时麻痹。

谢流忱又抓了把粉末撒下去,保证没有遗落一只后,他刚想回身看看崔韵时的状况。

薛放鹤却乱扑乱抓,哭着喊:“长姐,你没事啊,吓死我了,这群天杀的狗贼有没有把你怎么样?”

谢流忱嫌弃地把他推到地上,他还弹动着跟他幻想中的薛朝容说?话。

谢流忱转过身,还未看清,便被扑过来的一人紧紧抱住。

他浑身一震,惊到不能反应,手搭在崔韵时肩上,渐渐收紧。

“你没事吧?”崔韵时的声音里满是惊惶。

“我没事……”谢流忱如坠梦中,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地抱过他,即便是假装的,也没有。

这样不顾一切,要像抓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一样紧紧揽住他……

只有父亲这样抱过他,自出生?以来,对他最好的就是父亲。

谢流忱毫不留情地嘲讽所有人,可?就算父亲再蠢,对母亲再执迷不悟,变成让他看不起的样子,他都对父亲深怀感谢。

世上有那?么多?温暖的东西,可?在他被种入红颜蛊后,触碰这些?东西都会让他感到轻微的刺痛,只有父亲对他的好是唯一温暖,又不会伤害他分毫的东西。

可?是父亲死了,他在这个冷冰冰的世上又留了许多?年。

时隔十?七年,他又获得了这种温暖。

谢流忱有一瞬间的警惕,这样的美梦怎么会眷顾他,这一定是幻觉,他也被香气迷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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