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流忱脑中嗡然,他几?乎猜到了,可他还是要问:“什么意?思?”
“我已经请下太后懿旨,抹去了你们的夫妻名分,如今你们再无关系,可以各过各的,谁都不?妨碍谁,所以你也?别闹着去找她了,她今日已经离开谢家。”
明仪郡主抱怨道:“你看你多招人厌,她都不?想多留几?日,抓紧时?间就走了。我想你这么能闹腾,知道了定是要翻出事来,不?是我说你,你早干什么去了,现在倒是知道拽着人家袖子,跟个没断奶一样的耍赖,要人家陪着你玩,真丢人。”
“我再不?管着你,你就要把脸丢到外边去了,粥里的药量能让你好好睡上?十二个时?辰,等时?间一过,这事也?就过去了。你年纪也?不?小,往后再找一个合心意?的妻子,两个人好好过日子,别让我操心。”
她指使下人:“去,把公子扶回房里去,我不?许,就别让他出来。”
谢流忱死死盯着她,眼中几?乎要冒血。
那句抹去了你们的夫妻名分在他脑中轰然作?响。
他嘶声道:“母亲凭什么管我的事?”
“就凭我是你的母亲,”明仪郡主有些不?悦,“算了,你吃错药,脑子糊涂,这一回我不?跟你计较。”
谢流忱却像条毒蛇一样猛地咬她一口:“母亲把自己的事管好了吗,你上?一任丈夫还在世的时?候,你养在外面的那些男人,你都瞒好了不?让薛相知道吗?”
明仪郡主顿时?怒上?心头,家丑不?可外扬,做儿子的怎么能将母亲的私事往外说!
“我自然瞒好了,他没有半点察觉,我就算在外边有一些风花雪月,也?从没影响家中。不?像你,明明就一个妻子,还弄成这副难看模样,你比起我差得远了,你和你父亲一样,都是徒有其表……”
谢流忱突然将托盘上?的碗砸在地上?,吓了所有人一跳。
若非亲眼所见?,没人能相信这是一向温和有礼的公子会做出来的事。
谢流忱双目布满血丝:“母亲别做梦了,你以为你瞒得很好吗,冠子君、姜玉作?、赵棠生、朱铎……”
他流利地报出一连串名字,就像在呈报证据一样,将这八个名字扔在明仪郡主面前。
“你知道我查到这八个人的名姓时?,我多大吗?那时?我才刚满十七,连我都能知道这八个人的名姓,所以你凭什么以为薛相不?会知道?”
明仪郡主僵住。
谢流忱:“他不?知道,只是因为还有人帮你遮掩。是谁帮你的?是我!都是我帮你遮掩的!是你儿子,给你这个母亲隐瞒的!”
他滔滔不?绝道:“你在长青街、狮子巷共四座宅子里前前后后养了这八个蠢物,他们出过多少纰漏你知道吗。”
“他们每一个都虚荣得很,拿着你给的赏赐,跟自家亲朋好友炫耀自己被贵人看中。这种事哪里瞒得住,一传十十传百,要堵上?他们的嘴根本不?可能,这话?早传到薛相耳朵里了,要不?是我把这盆脏水扣到别人身上?,你以为我们家还能这么太平吗?”
“母亲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?”谢流忱不?等明仪郡主说一个字,他就自己说了下去,仿佛一个爆炸的火盆,要把自己也?炸得什么都不?剩,“因为我不?想让妹妹们和我一样,日日看见?父母争吵。”
“我不?想让她们听见?父亲质问母亲为何要与其他男子纠缠不?清,母亲恼羞成怒,反过来骂父亲不?知好歹,她若不?是为了这个家,为什么只在外边偷着玩,不?将人带回府光明正大地纳为夫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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