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荡在牢房中:“本官是礼部尚书,本官是礼部尚书”

贺氏宅子的库房,夏恪庵站在几个先生身边,看着他们摆在面前的账本,惊奇不已:“先生这个账本,真是妙极了!”

被夸赞的先生并不见高兴,他挠了挠头,茫然道:“妙吗?算学就当这样,清晰明了。”

几个先生是得宁毓承建议,从明明堂请了来清点贺道年的私财,他们没用衙门的账本,用明明堂的方式做核计。

明明堂的账目清晰,珠宝,粮食,现金银铜钱,布帛,古玩等分开,再做总账目。其中,数目,材质,样式等一目了然,只要识字就能看懂。远比衙门用的账目简明扼要,且又不失准确。

夏恪庵去了几次明明堂,领教过了算学工学班先生们的厉害。他讪笑一声,知趣退下,没再去打扰他们。

这时,高捕头走了过来,看了眼到处堆满的金银财宝,眼都看直了。夏恪庵看了过来,高捕头慌忙收回视线,垂下头回禀道:“贺道年他们已经关了进去,夏知府,贺禄跑了出去,可要属下去将他抓回来?”

先前在大门处遇到了贺禄,夏恪庵没理会他,任由他冲了出去。

“他无处可去,等下会回来。”夏恪庵淡淡道。

高捕头愣住,转念一想,心道也是。

尽管贺禄在江州府横行霸道,除去头顶着府衙的这片天,实则如街头的乞儿无异。

守孝时期,宁毓承非必要不出门。现在他除非经常陪着夏夫人去看望外祖父母,便留在府中读书。

下雪时梅花开了,宁毓承早间起来,去园子中剪了几束梅花,外祖父母崔老

夫人夏夫人几处分别送了一份,他自己留了一份,插在花瓶中充作熏香。

才坐下来写了几个字,福山进来,神色犹豫着道:“七郎,贺禄贺五郎来了,七郎可要见他?”

想着贺氏发生之事,宁毓承大致猜到了贺禄的来意,他沉吟了下,点点头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福山应下出去了,很快领了贺禄进屋。他不仅亲自守在门口,还唤来福水,两个粗壮的仆妇一并虎视眈眈盯着。

宁毓承失笑,朝他们挥了挥手,示意他们下去。福山迟疑了下,才叫了福水等人离开。

也不怪福山紧张,贺禄整个人绷紧,看上去仿佛要与人拼命一样。他身上裹着紫貂大氅,大氅下摆沾了泥土污渍,大红缂丝里被划破了好几处。他一如既往地满不在乎,喘着粗气,恨恨盯着宁毓承,哑着嗓子,急促地质问:“是你,是你们宁氏,是你们宁氏害了我阿爹!”

“坐。”宁毓承也不回答,如以往那般招呼他。

贺禄没坐,他额头青筋突起,拔高了声音,跟发疯一般重复道:“是你们宁氏害了我阿爹!宁七郎,亏我以前那般帮你,你失去了尚书儿子的身份,要屈居我之下,就翻脸不认人了,宁七郎,你丧了良心!”

对着贺禄的控诉,宁毓承面色不变,在榻上坐下,不紧不慢伸手倒茶:“贺禄,我没对不起你。你阿爹这个尚书,不是靠着他的本事得来。当然,谁得尚书之位,你也可以认为,并非是靠着自己的本事。”

贺禄喘着粗气,一甩大氅下摆,在宁毓承面前坐下,双手撑着膝盖,眼珠往上翻,眼冒火光望过去:“我阿爹没本事,难道你阿爹就有本事了?我祖上比不过你宁氏,我阿爹是自己苦读考中春闱,你阿爹呢,不过是仗着他姓宁,你们宁氏占尽好处,宁七郎,你不配与我说这些!”

“是,你阿爹是不容易,我阿爹是得了姓宁的好处。”宁毓承干脆直接承认,贺禄一时愣在了那里。

“你们贺氏小门小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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