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人无话可说,直接将额头磕在地上,皮肉瞬间裂开,见了好多血。

混乱间,不知是谁先起来头,直接上前去抢那木匣,将秋菊吓了一大跳。

总归那匣子中也没什么东西了,秋菊将东西扔远,惹来大家更激动地抢夺。

为了为数不多的铜钱,几个人推搡,抢夺。一窝蜂地跑过去,混乱时,不知谁失手将那米缸推下,这实在是很刺耳的一声,尤其尖锐。

山中忽得只沉静了一瞬。然而也只有这一瞬,便又回到一开始的吵闹。

眼前的这场闹剧,已经发展到无法停止的地步。

秋菊还记着陆念安,回过头找她,环视了一圈,却未看见她人影。

小姐去哪儿了?

心下有些紧张,秋菊急得团团转,直到凑近以后,才发现陆念安就在那碎掉的米缸旁。

方才米缸被推下破碎时,陆念安就站在一旁。

那时厚厚的瓷片落了一地,甚至有许多都散在她脚边。

她手中的灯笼也摔落在地,灯油散在落叶上,已凝固成白色的烛块,一片狼藉。

陆念安双眸呆愣。

转过头她见秋菊走来,可视线开始变得模糊,晕乎中,她只隐约能看见秋菊的唇瓣正一张一合。

可是秋菊在说什么呢?

陆念安捂住耳朵,有些头疼自己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
而耳中有尖锐的疼痛。

她不想听,她什么也不想听了,艰难地捂着耳朵,还在不断施加力气。

有一个瞬间里,陆念安甚至觉得自己又要死了。

就如同那个腐烂的秋日一般。

她想起那个淌着鲜血的村落,无数的尸体纵横交错,落日余光中,鲜血将枯草染成艳丽的红。

孩童的哭声,大人的恳求以及撕心裂肺的喊叫,同方才一模一样。

只剩下乌族人放肆地笑声,锋利的剑出稍,很快,就一路残杀到村落的最后一户。

这是整个村中的最后一户。

这一户人家中,女人正哆嗦着将整个屋子都翻找了一遍,她找出家中最大的匣子,又合上。

转而去了厢房,拉开柜子,又合上。

甚至将床榻都翻遍了,最终无能为力地原地坐下,无声地留着眼泪。

女人这时转过头,看向站在门边,那个安静地孩子。

原来屋中还有个才丁点高的女孩,见了她以后,女人的泪水瞬间涌出,压抑着哭声。

“娘亲不疼。”

那孩子忍不住跑上前,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,大而亮,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看。

女孩用衣袖给母亲擦眼泪,可泪水太多,直到她小小的衣袖染湿,泪水都没有擦干净。

这孩子便无措极了,只得换一个法子,用小手拍母亲肩膀,生疏地安慰她:“嗯呀……娘亲不哭嗯呀……娘亲不哭……”

“娘亲不哭了,瞧我们念念好乖。”那女人忍着眼泪抱起孩子,疼惜地低下头,吻在孩子额上。

时间好像很少,少到那女人连话也没说几句,就匆忙抱孩子跑去院中。

在孩子疑惑的目光中,女人打开了什么,就将她扔进了角落处的水缸里。

女人忍了忍,努力笑起来:“阿娘同念念玩个游戏,谁先说话谁就输了好不好?”

“不好……”陆念不断摇头,呜咽着:“不好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。”

可已经没有人能回应她了。

眼前只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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