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随着风轻轻一吹,连带着吹起漫天的花瓣,像落了一场雨一样。

她剪下一捧带回北院。

“连杏花都开了吗?”说这话时,陆念安口中含着一颗青梅,含糊不清道。

一旁,秋菊正将糖渍的紫苏青梅夹到瓷盘里,侧头见她若有所思地模样,解释:“小姐,都四月了,杏花自是开了,怎了?”

被糖渍的青梅不在饱满,是干瘪的,陆念安咬破,酸涩之际,想到到春试放榜,正是在杏花开放的四月,没由来有些紧张。

她咽下梅干,缓声道:“哥哥回来了吗?”

陆念安已经两日未见过兄长。

“公子大抵是还在忙?”秋菊将瓷盘端到几案上,猜测:“秋菊记得,凡春试之际,皆以春试为先,于是被耽搁之事只能留到日后处理。 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陆念安有些失望地应下一声,口中酸涩蔓延至心口,她有些害怕忙碌之际,哥哥会忘了那日说过的话。

但长兄似乎从不会失约。

翌日一早,陆祈踩着一地杏花入府,推开北院的门时,陆念安正懒在榻上抚琴。

独自呆在屋中,没什么规矩可言,陆念安盘腿坐着,素白指尖搭在琴弦之上,随意抚动

耳边穿来细微地脚步声,她便有些惊喜地仰起头,一边唤“哥哥”一边起身。

还未等她有动作,陆祈缓慢走到塌边,附身压下,掌心落在她手背上,带着她抚下正确的乐调:“阿念忘了?这里该这般弹才对。”

清脆悠扬的琴声萦绕在耳边,陆念安却笑着回头问:“哥哥,春试的成绩是要公布了吗?”

她语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期盼,陆祈指尖微顿,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手。

午后的暖光倾斜着散进室内,春意盎然间,他眉眼却寡淡,像是停在了冬季。

他沉默着,什么也未曾说。

陆念安收回目光,顿时有些低落了:“所以哥哥是将答应阿念的忘了吗?”

陆念安感到难过时,眼底细碎的光亮会一点一点黯淡下来。

她已经很少惦记一件事这般久,亦很少为了旁人露出这副模样。

陆祈将她的失落尽收眼底,开口:“怎会?哥哥答应过阿念的,又几时忘过。”

春试以后,试卷被统一收集到一起,从弥封到眷录,在交由主考官批阅整理,要花费半月有余的时间。

自一切妥当,放榜以前,宫中例行置办宴席,对此番春试出力的臣子,进行奖赏。

翌日天还未亮,宫女同太监们摸黑起,按照礼部所写的礼单开始备至。

因着春试放榜的日子在杏花正盛的四月,公布成绩的榜单称杏榜。

于是宫宴在后宫最大的一片杏花林举行,礼部送来的礼单之上,从茶水到糕点,也无一例外与杏有关。

摆在小案上最得陆念安喜欢的糕点,是宫中御厨所制得杏花酥,上色精巧,一块酥三种色,从含苞的红过度到花叶的粉白。

酥皮轻薄,内陷是用杏花瓣糖渍的,一口咬下很甜,虽甜到发腻,但带着杏花独有的清香,陆念安慢悠悠吃了两块,又饮了两口茶。

很快鼓瑟吹笙声传入耳畔,伴随着乐舞翩翩,杏花随风飘落的场面,陆念安捧着糕点,被这副场面完全吸引住目光。

宫宴之上,一心一意欣赏乐舞的人并不多。

御史台的林大夫前来攀谈,起身前,陆祈看了陆念安一眼,淡声叮嘱她在原地呆好。

“知道了哥哥。”陆念安点头应下,连眼也未眨,轻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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