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那把剑就刺穿了江北惘的肩膀,江北惘冲着门外大喝一声,“护驾!有刺客!”
在“锦衣卫”进来之前,江北惘拔出剑,握着那人的手,插进那人自己的喉咙。
“你……”那人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忠心耿耿,冒死躲过寻花阁耳目入宫,却是这么个下场……
进来之人自然不可能是真的锦衣卫,锦衣卫早在数年之前,就已经受寻花阁号令了。
名为保护,实为监视。
那些人见皇帝无大恙只是轻伤,便唤太医来包扎,清理现场后,各归其位。
江北惘掐了掐掌心,靠在椅背上,只觉得疲惫至极。
他将目光移向虎符,把信封和信一并点燃,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一些。
帝师府。
江弃言坐在亭子里,眼睛盯着茶壶底下的一小苗炉火。
先生原本说下午带他去买衣裳的。
可是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人出现后,先生就到现在也没回来。
先生临走前,摸了摸他的脑袋,让他帮忙看着火。
他坐在这盯了一下午了,水都烧干好多次了,先生还是没有回来。
江弃言越想越担忧,他往壶里又添了点水,小脑袋趴在桌上,一错不错盯着炉火发呆。
皇帝遇刺一事实属蹊跷,蒲听松第一时间就入了宫。
秦时知跟他一起入宫,如今已经去验尸了。
他推开上书房沉重的大门。
江北惘听到动静,立刻站起来,藏在袖管中的手不自觉捏紧。
“陛下”,他一步一步走近,“可有受惊?”
江北惘可不觉得这是关心,他只觉得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
“爱卿莫念,朕……自是……”
“此地并无外人。”蒲听松平静的吐出这几个字。
“师……师弟”,江北惘用力攥着拳。
为什么蒲听松一定要强迫他用这个称呼,一定要他一遍又一遍想起,自己曾经受谁教导,又曾经杀了谁!
杀了就是杀了!难道后悔了就能让死去的人再复活吗!
他是绥阳的君主!连一个自称都要受制于人,他算哪门子皇帝?!
是,蒲庚是对他很好,可那不是应该的吗?
他只不过是做了江家每一代人都会做的事,蒲庚自己也觉得很死得其所,为什么偏偏到了他这里,蒲听松就要一直抓着他不放!
欲成帝王师,就要看得开,等江弃言那个孽子长大了,早晚也会清算蒲听松的,蒲听松怎么就是不懂呢?
江蒲两家世世代代都这么相处,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,凭什么到了他这里就不一样呢!
蒲听松凭什么比自己优秀那么多,难道是蒲庚那该死的老头子藏私!
江北惘看着蒲听松坐下,心里恨意陡生。
“坐吧”,蒲听松淡淡道,“你可以坐了。”
江北惘这才坐下,整个人一直在抖,一半是因为恐惧,一半是因为愤怒。
那其中,还有心虚。江北惘死死握着手里的虎符,这东西绝不能让蒲听松发现!一旦发现,自己就没活路了!
江北惘丝毫不怀疑,蒲听松会杀了自己,扶持幼帝上位。
不……他还不能死……他还有欢儿……他想传位给尽欢…
他还想反抗……还想让蒲听松一切计划都落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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