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可奈何之下, 他只能带着挂件四处走动。
等把人洗干净, 塞进被窝, 已经是折腾到后半夜了。
他刚阖眼, 胳膊又被搂住。
“再乱动为师要打人了…嗯…”蒲听松话说一半忽然一声闷哼,身体微微屈起。
要命…这膝盖往哪顶呢?蒲听松脸有点黑,深吸气缓了缓, 把小孩的腿放下,按平。
他翻了个身, 打算背对着江弃言睡。
可下一瞬,他又睁开了眼睛, 望着黑洞洞的榻边,凝视了很久。
是报复吗?
江弃言睡得迷迷糊糊,下意识想抱先生的腿。
先生的腿怎么是合拢的呢?他有点委屈, 撇了撇嘴,把手摸进缝里,就用力往里钻。
他要抱嘛。
但他完全没想过,自己现在是躺着的, 不是站着。
他摸的位置不是小腿弯,而是……
蒲听松忍了一会,实在忍无可忍,一把抓住作乱的小手,包在手心,压在腰上。
长夜里,他微微叹息,“腰给你掐着就该知足了,怎么不知道见好就收呢?”
那地方是能摸的吗?
蒲听松一晚上睡得提心吊胆,时不时就被偷袭,早朝的时候脸格外阴沉。
江北惘坐在龙椅上,手指轻轻颤抖。
满朝文武跟着提心吊胆,生怕蒲听松发疯,拿他们撒气。
江北惘小心翼翼问着诗会的时间,然后试探性问蒲听松这诗会是不是让宫里操办。
蒲听松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打算,却没点破,甚至还点了头。
江北惘松了一口气,宣布退朝。
江弃言醒来的时候,又没看见先生,他抿了抿唇,有点不高兴。
今天没有药茶,桌上有一碗粥,里面有红枣,看上去很香。
他穿好先生给他放在床边的衣裳,把粥用小勺子舀着吃完。
然后就托着腮帮子,出神。
他昨晚做梦了,梦里他是一只小兔子,他在地里拔萝卜,萝卜却一直躲,好不容易抓住了胡萝卜,他想咬一口,可胡萝卜却跑了。
他再想抓的时候,不知道为什么,兔爪爪就被迫握成拳,伸不开了。
他急得用牙咬自己的爪子,可爪子上好像覆盖了一层什么看不见的东西,根本咬不到。
于是他害怕了,他担心自己的爪子这辈子都伸不开了,于是就一直哭一直哭。
哭着哭着,他就被人搂进怀里,他一仰头,居然是一只狐狸。
他吓了一跳,拼命摇头,“我不要狐狸,狐狸会吃兔子……”
狐狸就捏住他后颈,把他按怀里,语气不知为何有些愠怒,“那你要什么?”
“我…我要我的萝卜……”
“你的萝卜?”狐狸的语气更加不善,“我看你是要挨打……”
好奇怪的梦哦。江弃言想了一会,想不明白,就放弃了解梦,打算去书房。
刚走了一半,忽然听见门口那边的动静,他心中一喜,知道是先生回来了,连忙跑过去。
走到近前来,才看见先生身后跟着一个人。
是徐正年。
江弃言想起昨晚先生跟他说的话。
难道?
徐正年一脸不怠,看着就很不情愿。
蒲听松往旁边让了一点,徐正年很想转身就走,但他知道此时正有几十杆弓箭正对着他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