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言低头看了一眼时间:“我来帮你铺床吧,你是不是还没有拿军训服,最好今天去拿一下,后天就要军训了,明天是领军训服的最后一天,你长得高,去得晚我怕可能没有你的码了。”
“会不会麻烦学长了,你不是还要去做家教吗?”
穆言笑了笑:“我是早上和下午的课,现在已经上完课回来了,不麻烦的。”
穆言本来就是那种没有什么棱角的长相,第一眼看的时候或许不觉得五官有多精致,可是看久了尤其是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时候,就会叫人特别挪不开眼。
难得的,贺繁并不讨厌这个beta,甚至生出了即使没有什么说得出口的益处也想要认识他的念头。
“对了,”贺繁笑着对他做了自我介绍,“学长还没有问我的名字呢。我叫贺繁,学的国际事务与国际关系。”
穆言认真地点了点头,说他记住了,催贺繁快去拿军训服。
军训持续了两个礼拜,其他室友一直没有回来,宿舍里一直都只有穆言和贺繁两个人。不过想想也是,谁会愿意提前回来少几天暑假呢。
穆言知道早上军训完打饭需要排很长的队,就做完家教回来提前半个小时去买饭,顺便帮贺繁也把饭带回来,还不忘打包一小碗解暑的绿豆汤或是酸梅汤。
A市的九月还没有出梅,但是也不知道学校和老天做了什么交易,好几次晚上下了大雨,到了白天又变得晴空万里了。
贺繁每回跟穆言抱怨,穆言都抿着嘴轻轻地笑,然后附和他说希望明天可以下雨。
贺繁其实并没有讨厌需要军训的晴天,他只是很讨厌下雨的晚上。
刚回国的时候,谢戎父亲的人一直都没打算放过他。
把他送进爱德拉精神病院会丢谢家的脸,但是他无声无息地死在C国则不会,再不济也能用他的命来威胁贺清韵。
贺清韵虽然没有背景,但确实最得曾经的池夫人信任,池夫人临终之前又把唯一的孩子谢琛和不少手下托付给了她,她手上惹人觊觎的东西并不少。
好几个贺繁被他们的人抓到又九死一生被保镖救下来的晚上,都是在下雨。
雨可以冲淡痕迹,加大警方或是贺清韵的人破案的进度。
军训第二周的某天半夜,突然又下起了雨,雨点打在窗户玻璃上,哒哒作响,窗沿下的积水被砸得泛起圈圈涟漪,风带着潮湿的气息钻进了窗缝。
贺繁一向睡得不沉,听见了有人窸窸窣窣的动静时,他猛地睁开了眼。
夜色里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正从阳台往屋内走,步子轻得几乎没有声响,但是贺繁听起来,却刺耳异常。
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无数个过去的雨夜,雷声滚滚,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,看不清面目的人从背后靠近他,想要置他于死地。
他一瞬间翻身下床,箭步冲到那人的面前,猛地用手臂勒紧那人的咽喉,迫使那人脚尖堪堪点地,像一条被钉住七寸的蛇。
“唔!”
那人闷哼一声,被他死死压制在墙边,动作僵了一下,手里抱着的东西掉在了地上。
贺繁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,却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,他的呼吸依旧急促,手却下意识地松了几分力气,试探地喊了一声学长。
“是我,我看下雨了,就想下个床收一下衣服你是做噩梦了吗?”
穆言虽然也受了惊吓,但是语气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,反倒像是怕吓到贺繁一样,努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