扳倒他不是目的,陆崇和陆家也没这个本事。但是陆崇确实聪明,也在这方面有些手段,能够把自己困在国内这么久。
但是即便是这样,商祁越也没有放弃调用人手去A国找穆言,可是他的手毕竟伸不到国外,即使和当地的权贵有些交情,也不能自己不到场就使唤人帮他做事找人。
这样找起来杯水车薪。
“您要等穆女士醒了之后和她说说话吗?”护工问他,“她这几天精神不错。”
“”商祁越有些沉默地愣了愣,“不去了吧。”
六楼是高级私人病房的所在地,走廊空空荡荡,商祁越按下电梯去了一楼,不可避免地路过了大厅。
私人医院的大厅没什么人,不用排队,也没有孩子吵闹的哭声。消毒水的气味也很淡,并不难闻。
但是商祁越还是没有来由地讨厌这里。
他和穆言关系开始的地方也是在医院,他找到穆言的时候,穆言的眼睛哭得红红的,像小兔子,他那么要自尊的人,为了给母亲治病哀求自己,说要他做什么都可以。
穆言那时候该有多绝望多害怕呢,害怕自己提出他实在接受不了的要求,又害怕自己不帮他。
而商祁越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呢?
商祁越记得,自己当初应该在想,穆言哭起来其实蛮可爱的,一点也不烦人。
他闭了闭眼,攥紧了掌心。
其实见到穆言的第一面,他就是喜欢穆言的。
一见钟情听上去很离谱,像是什么大情种会做的事。
商祁越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到了这个年纪还信一见钟情,一直只当做他合自己口味,食色性也,谁不喜欢美人呢。
可是见色起意又怎么样,世间有那么多美人,可他独独喜欢穆言。
他没有喜欢过人,不知道那其实就是喜欢,本来应该好好捧着的人,他却用了最折辱的办法去接近。
方法有那么多,他偏偏选了最糟糕的一种。
如果他一开始就好好对穆言,穆言还会现在一个跑去完全陌生的国外吗。
穆言二十四岁才第一次去A市之外的地方,可他现在却要一个人去一个语言不通什么都是陌生的国度,他该有多无助啊。
他现在真的好后悔。
他很想现在就告诉穆言,你回来吧,不要躲我了,你讨厌我,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。
他不是故意要让穆言不开心的,他没有拦着穆言交朋友,也没有拦着他看望家人,连那个总是给穆言买咖啡奶茶的沈佳予他也没有多问过一句。
他没有想过要让穆言一个去那么远的地方。
穆言吃的惯吗,他嘴那么挑,A国本土菜比法餐还要不好吃,穆言已经很瘦了,不可以再不好好吃饭了。
商祁越低下头,手指攥紧了,指尖因为用力微微发白。
他发消息给下属,又问了一遍进度。
下属那边一无所获。
正当他把手机收起来的时候,它又响了起来,商祁越以为是去其他城市的下属有了穆言的消息,连忙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接了起来。
商祁越看了一眼屏幕上联系人的名字,眸子马上又黯了黯。
“我给你组了个局,审计协会那边的人也在,”傅嘉彦语气很寻常,这样的事情在他们之间不过是搭把手的事,“本来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利益相关的人,这次应该能彻底解决。”
“你要是真的是为了我好,”商祁越心情不好,连带着语气也有些变冲了,“就该劝你那个小舅子不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