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袋子都打开。”
贺知州都按照顾书白说的，一一照做了。
他看起来还挺专业的，先是佩戴一次性医用的橡胶手套，又开始拿出束缚带和抽血专用的针头。和普通的针头不同，这种抽取血液的针头有毛衣针那么粗，而且长度也很长，当贺知州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时候，傅行脸色巨变。
“不需要。”
正拿着输血袋贺知州猛地抬头，他还有些没听懂顾书白说这话的意思，紧接着他手里的输血袋就被充满了一包。
手里的输血袋沉甸甸的，还能感受到鲜血的温度。
贺知州只觉得烫手。
他这次携带的输血袋都是大容量，每一个输血袋的容量为400ML，平日里也就一瓶水的重量而已，然而等水换成了鲜血，这份量就显得格外的沉重起来。
“再开两袋。”
贺知州全程都不敢吱声了。
等两包输血袋全部装满，那个医用冷藏箱也盖上。
顾书白递给他一只胳膊，那胳膊还是温热的，断口的地方还在滴着血，就像是刚被人砍断一样。
“够了吧。”
贺知州就死死的盯着手里的胳膊，又看了看顾书白完好的双臂。
“……我要的，是你的手。”
顾书白语气淡淡的，也很直白：“这就是我的手啊，你拿去吧，完全够你交差的。是我的东西做不了假，那些人不会为难你。”
此刻，贺知州脑袋里有许多疑问和不解，可他什么也没有说，把那只还带着体温的手折好，放入医用冷藏箱里。
这两个冷藏箱的冷气让贺知州时刻保持着清醒。
等贺知州开着车子离开，发现自己已经在高速路上了，他才猛然醒悟。
他似乎，忘了一件事。
他竟然不知道，傅行和顾书白是什么时候他从他的车子上下来的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那个院子的。
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。
难道他也被顾书白控制了？
不！
不可能！
他还没有被控制，现在的他，还能自我思考，也能自我判断，他没有被控制。
等车子开到了大型连环车祸现场，贺知州跟疯了一样，拼命的敲打自己的脑袋。直到他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，他才停止这种无用的自残行为。
“喂，任务失败了？”是贺知州需要投诚的那一方。
“失败的他们，我没有。只是，我这边有点麻烦，我的车子被堵住了，你给我派一辆直升飞机。”贺知州这次反客为主，态度很强硬。
“我拿到了顾书白的血，和一只手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闻言一喜，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贺知州的要求。
“好，我这就派人来接，你把定位发给我。”
贺知州就在原地等待，看着马路上那一堆黑渣渣。
袅袅的黑烟依旧盘旋在天空，就像是那些人死去的灵魂，在这个世间做出最后的挣扎。
这附近一带，将近百来公里的路上，有时候，一整天都看不到一辆车子，沿路上更没有什么监控器，发生一些什么事，就像是被这个世界过滤掉了。
等过段时间被发现，也只剩下一堆没有用的废弃料。
大火过后，就是一片黑灰。
天空又呈现了蔚蓝。
没有人的地方，不管是哪里，空气都是干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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