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白府住得远,城里街坊来往不便,所以又包了几只客运船,张灯结彩,派了家里的亲戚在码头接待。

法海出示了邀请帖,带着两个小姑娘渡船去孤山方向。每只船里都有乐师,或拉二胡或弹琵琶或吹唢呐,比新年还热闹。

因为法海没穿僧衣,又戴了帽子,所以街坊们一开始不知道是他。后来有人见他带着安宁和安乐,过来跟他攀谈,得知佛家弟子竟然还了俗。有心的人家立即拉了他的手,要给他介绍适龄的姑娘,说他还俗还得好。

法海笑着拒绝,解释说:“抱歉,小生是因心有所属,愧对佛门清规,才舍戒还俗的。”

街坊们又开始八卦起他的心上人是谁,见他不肯说,私下里猜测。更有甚者,说他肯定是等着安澜回来,接手安家茶铺的生意,做安宁和安乐的续父。心善的妇人赶紧捂住安宁和安乐的耳朵,责骂那些碎嘴子的人。

对于流言蜚语,法海根本不在乎,他只怕传到玉青耳朵里让小蛇误会伤心。但此刻澄清,又会被追问那心上人是谁,答不出来便显得欲盖弥彰,反而越描越黑。

法海所幸沉默,任由旁人吵闹,带着两个姑娘到甲板上吹风。

等船到了孤山,他们三人跟随宾客们进白府。这时候许仙的婚队还没有到,新娘子在闺房里等着,府里其他人忙里忙外。

法海安排安宁和安乐跟其他小孩一起玩,有长辈看管,他能放心,便独自去寻玉青。

他问了好些人都不知道府里的小青姑娘在哪,便动用法力感知玉青的位置,在白府后门的清冷院林中找到那小蛇。

“你怎么不去白娘子那里帮忙?”法海笑着迎过去。

虽只是一日未见,但像是隔了很久。法海见玉青没特意做女子打扮,是青黑深色的武士束衣,丝毫没有新娘家属的喜庆感觉,石桌上又放着酒坛,以为是玉青舍不得姐姐。

法海往玉青旁边坐,握住他的手,不知道该安慰什么,便没说话。

玉青却像是触电般甩开了法海,横眼睨他,漠然打量着。

法海感觉到了玉青对自己的冷淡,略有些意外。见四下无人,他便主动靠过去,挽了玉青的手,往玉青身上贴。

玉青却突然站起来,将他撇开,与他保持了不短的距离。

“……”法海不明所以,本以为与玉青已水/乳/交融,误会解除,却没想到还有某种隔阂在。他困惑不已,将帽子取下,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。风吹得凉,他又赶紧把帽子戴上。

玉青不言语,拿了酒,坐到离他远些的位置喝。

法海没什么与人谈情说爱的经验,以往都是玉青主动,现在突遭冷遇,只能找借口:“天凉,你穿很少,离我近点会暖些。”

他知道玉青喜欢他身上的热气,便以此引诱。

玉青却冷淡地答:“我不冷。”

哪里会不冷,树枝上挂着霜,寻常小蛇都要在洞穴里冬眠。

法海大概知道玉青在闹脾气,虽不知缘故,但总是要哄一哄。

法海笑着转移话题:“来的路上,看到阿离在许仙的婚队里,我还找你。没找到,想起来你是新娘娘家人,该是在闺房等。阿离倒是贪玩,作为新娘亲眷,偏跑到新郎那边去。后来我先到白府,在新娘闺房外面问人,又说你不在。我想你不喜欢吵闹,便往僻静地方走,果然找到你这里喝酒。”

他说话间也没闲着,不知不觉又挪到玉青身边去,伸出腿故意与玉青的膝盖相碰。玉青避无可避,便也转过了脸来,闷闷地问:“找我做什么?”

做什么?

法海找玉青当然也不是特意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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