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秉仁整张脸涨得通红,破口大骂道:“我去你祖宗的!快点把他们俩都放了!我要是真因你而有个三长两短,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张兄,咱们可是当官的。当官的,哪有相信世上有鬼的?”
冯广掩目欲泣,命令下得毫不犹豫,“上。”
命令一下,众护卫拔刀逼近冯广,刀尖直指冯广身后的许文壶。
李桃花大惊失色,张口便喊:“许文壶!”
这时,她身后忽然传来锦毛鼠的声音,细若游丝,如同鬼魅,语气极轻地问她:“准备好了吗?”
李桃花的魂魄都快飞走了,头脑一片空白,眼中只有正在举刀挟持张秉仁的许文壶,蓦然听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心里只有四个字:准备什么?
话都还没说出口,便听一声利响,锦毛鼠在短瞬之中挣脱绳索,抽出腰间如若无色的腰带一震,方才还老实绕在他腰上的饰品,眨眼之间便成了一柄光亮的长剑。
锦毛鼠抓住李桃花的胳膊,脚下速度极快,几乎以瞬移之势飞闪到了张秉仁的身后,顺手挽出剑花,逼退众多护卫。在众人后退连连时,他收剑入腰,另腾出只手抓住许文壶肩膀,纵身一跃,脚尖点在张秉仁的头顶,再借势攀上房屋,身轻如燕,踏月而逃。
晚风如流水,清辉似瀑布。
李桃花被吓得早已闭上眼睛,待等耳边变得安静只有风声经过,她睁眼,看到偌大的月亮挂在自己眼前,再看脚下,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冯广狗官,此时缩得跟个蚂蚁大小,一脚下去便能踩没影似的。
她恍然大悟,在风中对锦毛鼠大喊:“合着你这半天都是装的!”
话音落下时,三个人的脚也沾了地。街上四下无人,万籁俱寂,李桃花头脑眩晕无比,坐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锦毛鼠拿出一枚金闪闪的东西在她眼前一晃,得意道:“不装一回,能把这东西拿到手吗?”
李桃花眼冒金星,努力定睛去瞧,发现是块金牌,上面写着字。至于是什么字,她看不懂,只看到个“马”字,旁边多出俩撇,便下意识道:“马吃草?”
“什么马吃草?”锦毛鼠一副见鬼的表情,看了眼令牌,“我还狗啃泥呢。”
李桃花还晕头转向的,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,揉着头嘟囔道:“反正我就看见个马吃草,我只认得个马吃草。”
许文壶也好不到哪里去,摇摇晃晃不倒翁一样,目光放到那金牌上,诧异道:“冯广的御史令牌?难道鼠兄的真实目的是这个?”
锦毛鼠险些气炸了头发,仰天感慨:“一个马吃草,一个鼠兄,你们俩还真是活脱脱一对活宝,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去刨这墙根了。”
李桃花甩了甩脑袋,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,顾不上去分析锦毛鼠那句“刨墙根”是什么意思,支棱起身体问他:“你要这破牌子做什么?看着沉甸甸的,带身上都坠得慌。”
锦毛鼠睁大了他那双精致上挑的丹凤眼,不可置信道:“破牌子?这可是御史令牌!纯金的啊!有了这块牌子,无论去哪都能正大光明的白吃白住,必要时还能割点金子下来当盘缠,你跟我说这是块破牌子?破牌子?”
李桃花一听到是纯金的,眼睛顿时便放起光来,点头如捣蒜,“不是破牌子,好牌子,好牌子。”
锦毛鼠心满意足,吹了下牌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放进了衣服里贴身安放,还用手拍了拍。
忙活完,他的目光便放到李桃花身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