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住。

陶宛也有家,只是不乐意回,住宿舍挺好,她上班这几年攒了些钱,有空也接点散活儿来做,计划到时候买个小户型自己住。

房间靠墙是面大衣柜,隔着床头柜搁张床,一米五宽,常规尺寸。床尾靠窗有套巨大的升降书桌,L形,是工作区域,一边放置电脑、键盘和数位板等,一边是手绘区。

抬头往上看,墙壁挂了排小柜子,里头都是画具和书。

得亏左叶,不然她一堆东西,真住小卧室怕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。

起码得买个两居室,陶宛洗澡的时候琢磨,一间卧室,一间画室,能有个小阳台最好,种些花啊草啊的,便于观察……

脑海中规划着未来的小家,也是热气熏得眼前有些朦胧,陶宛洗完澡出来,不当心踢到个纸箱。

这房子布局不合理,客厅放满水能当个游泳池,房间鸟屎大,她痛嘶一声,长腿朝前一跨,摔倒在床。

捂着大脚趾,熟虾米似蜷成一团,躺床上缓了缓,陶宛爬起,脸都憋红了。

墙角纸箱里是她给司延准备的生日礼物,过去一年四处收集的小玩意,有冰箱贴、毛绒玩具、书籍还有闲时做的小手工等。

干发帽裹得有点紧,拽着她眼尾直往上吊,奶黄色小熊睡衣松松垮垮,她抓起手机,想给司延发消息。

窗帘没拉,人藏在双层的中空玻璃里,影子毛乎乎的,半天没动。

司延离开这座城市快四年了,聚少离多,再深厚的感情也禁不住时间的磨损,何况,人本来就是会变的。

人家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,干嘛还死揪着不放,小脾气没完。

陶宛低头看脚,那一下完全没收着力,不是纸箱肯定破皮了。

[好痛。]

还是不甘心,她发在群里,似是意有所指。

[磕哪儿了?]

司延最先出现。

白天挨骂的时候还感觉挺过瘾,现在又莫名其妙一肚子气,陶宛不冷不热的。

[没事。]

司延盯着手机,冷笑两声。

[那八成是磕到脑子。]

[八成。]

陶宛随便她咋说。

左叶觉得这两人挺有意思,发了个[围观智障]表情包。

随后许徽音提到司延生日,说高铁票刚刚买好了,让她注意短信上的时间,到时开车过去接她,大家一道去车站。

周一是司延生日,大家得上班,就商量周六周天给她过。

许徽音那则消息发出,司延盯着手机,连个大气都不敢出。

半天,陶宛那个“好”字弹出来,她仰倒在床,手心里全是汗。

她今天状态很不好,跟陶宛几次交锋都小心翼翼,担心被对方发现端倪。她话太多,太反常,还有些沉不住气。

逃离故土,陌生的城市独居,这几年,司延事业虽谈不上多喜欢,也足够认真负责,凭借优越外形以及灵活的社交手腕,很快有望晋升市场部经理位。

她以为自己可以的,在离开父母,离开陶宛之后,她确实也做到了。

可对方只是一个电话,她细致雕琢的高素质精英女郎形象瞬间土崩瓦解,她气急败坏、破口大骂,时间垒砌的防卫的高墙顷刻坍塌。

她溃不成军。

可陶宛种种微妙反应,又让她升起希望。

或者是妄想更为准确。

台灯光亮努力塞满整个房间,却始终是虚无的,墙面、飘窗、妆镜台,包括离她最近的床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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