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发短,擦起来应该很快,但司琦擦了很久。

有好几次,陶宛看着他把毛巾捂到了脸上,手指颤抖。

人痛苦的模样,陶宛见过很多,或者说,她感受过很多。

以至于太多了以后,身体开始自动产生抵抗的机制,大脑开始选择性忽略某些感觉,比如看都别人难过时,自己也会产生的难过。

陶宛没这个感觉,在这种情况下,她只希望司琦的痛苦不要波及到她。

也不要波及到司延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,司琦的手机终于再次响了起来。

这次手机在桌面上,陶宛看到了备注上的“司延”两个字。

她赶紧提醒司琦:“司延的电话!”

司琦将毛巾甩到桌子上,接起了电话。

他的眼睛更红了,开口的声音也有些哑:“你到哪了?”

问得很直白。

司延的回答陶宛听不见,她只能听司琦说的话。

“嗯,好。别了,有事。”司琦顿了顿,“在旅馆吧,我们现在过去。她?要她吗?”

这个“她”肯定说的是陶宛,陶宛紧张起来。

“好。”司琦挂了电话。

“走吧。”他站起了身。

陶宛赶紧背好了包。

她不问去哪里,就这么跟着司琦走,司琦依然没有打伞的意识,连帽子都不戴了,就这么直戳戳地走进了雨里。

淅淅沥沥的雨,已经黑下来的天,巷子里五颜六色的灯光,陶宛撑开伞,很快追了上去。

司琦来的地方是一家旅馆,“福来”,真是喜庆的名字。

陶宛跟着他进了旅馆,门口的老板娘抬头看了她一眼,露出点意味不明的笑,却一句话都没说。

司琦上了楼,陶宛紧跟他的脚步,雨天的楼道不是很干净,湿乎乎黏糊糊的。

这里的房间很小,排布在通道两边,窗户在顶端,只有很小的一扇。

过道细细窄窄弯弯曲曲,陶宛拐过三个弯,才到了角落里的房子。

司琦打开了房门,有点潮气的味道,陶宛看了一眼,房间很小,但是收拾得很整齐。

有两把椅子,司琦拉过来一把给她:“坐。”

他没有关房门,这样陶宛安宛了点,她问司琦:“司延什么时候到?”

“马上。”司琦说。

马上真的很快,没过一会儿,楼道里想起脚步声,陶宛知道那是司延的。

她等了这么久,坐不住了,立刻起身走出了房子,拐过一个弯,看到了过道半中央的司延。

司延套着她那件旧夹克,裹得挺严实,手插在兜里,一抬眼,也看见了她。

陶宛赶紧笑着跑了过去,司延从兜里抽出手,张开个怀抱,显然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动作。

陶宛便冲得更加肆无忌惮,在快要掉进司延怀里时,司延不断地道:“喂,喂,意思一下就行了,我三天没洗澡了。”

“香的。”陶宛说。

“瞎吹。”司延挣脱出来。

两人一起往角落的房间走,陶宛有很多很多话要跟司延说,但司延的情绪不太高,陶宛决定还是等司延处理完司琦的事再说。

走到了房间门口,司延突然对她抬了抬手:“嗯,你,在外面等下可以吗?”

陶宛有些愣,但还是顺从地点了头:“好。”

房门虚掩上了,陶宛呆呆地站在过道,很快听到了里面的吵架声。

是司琦单方面的吼,并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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