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于勇志,没法想去小修厂就去小修厂,那就只能露出点本事来,让人看看他都能干什么。
毕竟他之前力求低调,帮刘卫国修个小座钟都不是很想去借用小修厂的设备,林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还会这些。
只是祁放被暂时借调到小修厂这事还没传开,他培训名额被拿下来这事先在林场传开了。
家属队重新开始幼林培育那天,原本总在饭后二十分钟左右踩着点到、给他们留出足够时间的郭长安提前了大半个小时,一大早就来了严雪家。
当时严雪刚吃完,正在仓房拿草帽,准备上山的时候遮阳用,看他这么早,立马便猜到他可能是有事。
果然郭长安开口就是:“我有个同学在镇上,他爸是食品厂的书记,认识的人多,你们要是用得着,我可以帮你们牵个线。”
没想到他不声不响的,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脉,这要是操作好了,名额那事的确可能得到解决。
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他愿意为了严雪和祁放的事去和以前的同学联系,毕竟自从他受伤,他几乎连门都不愿意出。
严雪笑起来,温暖的,明亮的,“你在
这等等行吗?我进去问问祁放。”
“嗯。”郭长安点头,就自己撑着墙壁站在院子里。
祁放听了严雪转达的话,却并没有多少心动。
他不是爱反复的人,既然做出了决定,那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。
但他还是出去跟郭长安道了谢,并表示自己这边已经有应对了。
“你们有主意就行。”郭长安也没多问,撑着墙又往后院走,“我去看看昨天接种的段木。”
这几天在严雪家他都是自己走,也不知道是锻炼多了还是熟悉了,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艰难。
严雪想了想,干脆搬了个凳子也跟过去,“正好,我也有点事想和你说。”
“你说。”郭长安停了停正往后走的脚步。
“还是坐下说吧。”严雪把凳子放去了他之前常坐的位置上,笑着等在一边。
等郭长安坐下,她才道:“菌种剩得不多了,祁放也提前把段木钻完了,剩下那点活,你和奶奶、继刚今天就能干完。”
郭长安“嗯”了声,“段木先给你们用草席子盖着,等你们回来搬。”
他手脚不便,二老太太小脚,严继刚又是个小孩子,的确都干不太了搬段木的活。
严雪要说的却不是这个,“我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继续过来给我帮忙?”
她回头望望棚子里那些段木,“这些段木晴天时每天都得浇水,每三天还得搬出来晒一次,等木耳成熟,还得采摘,晾晒,我们家这点人肯定忙不过来,我和祁放还要上班。”
别的都还好说,成熟了的木耳要是不及时采摘,就会烂在木头上,郭长安就是在林场长大的,肯定知道。
果然他闻言没太多犹豫,就点了头,“行,你们有需要随时叫我。”
“那我按轻体力的临时工给你算钱。”
严雪一句话,倒把他说得蹙起眉,“不用,我在家也是闲着。”
“话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严雪眉眼弯弯,“你恢复得这么快,搞不好林场就要给你安排活了。到时候我可是跟林场抢人,不给钱,哪好意思总这么麻烦你?”
可是林场就是给他安排活,也不过是去看看机库,谁又真指望他一个残废能干什么……
郭长安是个要强的性子,只要一想到以后要靠林场的施舍和怜悯过日子,而不是靠自己,就忍不住紧抿起双唇。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