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
李泰没敢再耽搁,应了声是, 快步去找凿子。

生怕容玘干等着着急,李泰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, 拿着好容易在附近人家借来的凿子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, 他的额头上还冒着汗。

容玘接过凿子,蹲在墓碑前开始刻字。

李泰被吓得不轻,他上前几步,劝道:“太子殿下,仔细伤着您的手,不若让卑职来刻罢。”

容玘握着凿子将手朝后缩了缩, 眼皮未抬地道:“不必,孤自己刻。”

毕竟手生,短短一排字,他刻了大半个时辰。

如玉般的手上多了几个血泡,还不断地渗出血来,显眼而刺目。

墓碑上多了一排字——

修远之妻楚明熙之墓。

李泰心情复杂地瞥了眼容玘。

修远是容玘的字。

容玘的目光从墓碑上扫过,思绪又开始逐渐飘远。

明熙不是皇上定下的太子妃,却是当初那个隐居在南边、与世无争的修远的妻子。

***

刚回到东宫, 太后突然薨逝的消息便传到容玘的耳中。

日光从云层中探出,穿过树隙洒落到地上。

御书房里除了他,还有三皇子、四皇子和五皇子。

皇帝子嗣不多, 除却三岁就已夭折的大皇子,便只有二皇子、三皇子、四皇子和五皇子。五皇子尚幼,今岁才刚满六岁。

皇上就太后的丧葬事宜叮嘱了一番,便叫他们回去了。

诸位皇子躬身退下,跟在身后的三皇子忽而喊住容玘。容玘停下脚步,回头朝他看来。

三皇子视线在他脸上逡巡了片刻:“二哥,听说你的婚事朝后拖延了?”他叹了口气,说话时声音里透着些许惋惜,“当真是可惜,臣弟可一心盼着喝你的喜酒呢。”

容玘负手而立,默默回视着三皇子,毫不意外地从他眼底捕捉到一丝没能掩饰住的不怀好意。

三弟和他只差了一岁,数年未见,没想到三弟仍是这般沉不住气。

宁贵妃在宫中备受圣宠,屡次为三弟收拾残局,若是凭三弟自己的能耐,恐怕早就失了圣心。

他清浅一笑,缓声道:“皇祖母刚过世,三弟这时候还想着吃喜酒……”容玘轻轻摇头。

三皇子面容僵了一下,随即笑了起来,略微聊了两句,他便道有事辞别而去。

容玘微微颔首,敛去唇边的笑容,立在原地目送他离开。

***

楚明熙终于在当地安顿了下来。

近来她很忙,白日里忙碌于给人看病,夜里趁着有空静心钻研医术。

正如祝大娘那日说的那样,自打村里来了位女大夫,住在附近的女村民有生了病不愿给男大夫瞧的,都会朝她院子里跑,而她也不负众望,用她的医术治好了病人。

来她这里看诊的,几乎都是住在同一个村的人。这倒无所谓,只要能将病医好,在哪看诊不是看诊。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来看热闹的人,远比正正经经来看病的人要多。

这也难怪,村里本就没什么新鲜事,乍然来了一位能治百病的大夫不说,竟还是位女大夫,年纪轻轻的,容貌秀美,说话的时候也和和气气的,说是京城里来的大家闺秀她们都信。

这样的条件,嫁入高门都未必不能做到,若真能嫁入高门,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都有了。便是嫁不了高门,大抵也不会嫁的太差,丰衣足食的日子总归是有的。

放着如此舒心的日子不过,怎就这么想不开,跑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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