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在乎呀,看着你这么奢靡的生活,回去了万一想不开跳楼了咋整。”

几人闷声笑起来。

封赫池倒没别的想法,陈立申在班里跟他关系还成,好几次喊他组个毕业局,正好曹文生他们约到今晚,就一起喊过来,其他人都是陈立申喊的,他只说人少点,至于喊谁都无所谓。

得到允许,陈立申高兴地打开手机联系同学。

封赫池的目光划过教室,落在零号身上。

教室空荡荡,往日堆得满满的学习资料在考前被清空,于是零号清瘦的身影露出来,没有资料的遮挡,他似乎很不习惯,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。

挺直的身影仿佛认真听课的学生。

夕阳透过窗明几净的玻璃落进来,将他的侧脸照亮,像黎明前的城市轮廓。

封赫池甚至能看清他微微颤抖的长睫毛。

两年一晃而过,他记得将零号夹在胳膊下笑着说,“以后再被欺负记得找赫哥,赫哥罩着你。”

两年,一次都没找过。

这么倔的吗?

封赫池回过神已经站在零号面前,当他用蛊惑的声音说出我家能看见摩天轮时,小兔子的浅琥珀色瞳孔战栗起来。

封赫池掐着烟,伸伸懒腰,“普通同学而已,他们想来就喊上了,再说穷人孩子早当家,看清楚差距后就知道什么该幻想,什么不该幻想,往后啦才走得脚踏实地。”

几人配合地鼓掌,“赫哥英明,赫哥提前为他们考虑,让他们脚踏实地走稳往后的每一步。”

早上醒来已经八点过。

太阳透过竹叶纹的蓝色窗帘,把十平米的居室照得亮堂堂,宁翼坐在窗边安静地搭建乐高。

一只陈旧的小金毛玩偶乖巧地靠在一旁。

这是宁翼唯一的玩伴。

“小翼饿了吗?爸爸马上给你做早饭。”

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零号习以为常,迅速爬起来打开床边的木柜,拿出两个鸡蛋一把面条朝外走去,陈旧的橱柜里放着简易但干净的锅碗瓢盆。

经过窗边时衣服被拉住。

宁翼指着刚刚搭好的乐高。

“小翼真厉害,爸爸给你做早饭。”零号举举手里的鸡蛋,宁翼松开手。

洋酒后劲大,零号生炉子时还是觉得不舒服。

喝了封赫池递来的那杯酒,他还记得后面发生的很多事情,包括大家围着他关心,问他为什么做了这行,生意好不好,需不需要帮忙之类。

每句话都带着久别重逢的礼貌关怀,却又虚情假意。

想要精准戳到零号的伤疤。

他甚至记得封赫池望过来的眼神,好像很意外,又很惋惜。

“你成绩那么好,没有选到满意的专业?”

“难道是读完A大慎重抉择后才来这里!”

“看来我们殊途同归,都认同钱比理想更重要。”

如果这算羞辱的话,那么封赫池的目的达到了。

大家眼神古怪又轻蔑地打量着他。

气氛组的甚至发出讥笑。

零号无所谓,雨衣被撕碎了就再穿上。

自尊什么的早就变得不重要。

他只是有些不太习惯,好不容易将一个人从记忆里推出去,拉上层层雨衣,一个‘脏’字就轻易划破所有的保护层,将他暴露在热辣辣的目光下。

一路走回去的四十分钟,零号甚至木然地分析,这些人除了封赫池,没有一个人认出他。

毕竟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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