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青禾,行事都极为小心谨慎,应对生活诸事还好,但一旦涉及到前朝的人事,殿中气氛便会紧滞许多,如履薄冰,总之和现在立政殿中的光景是大不一样的。”

徐卿安垂眸听着阿筝的话,脑中将那几年的场景勾勒出来。

最开始的时候,当是她成为太后、接掌上官一族势力不久的时候,那时苏望势头正盛,她在朝堂上的谋划又才初初开始,自然许多事情她便要伏低做小,确保万事低调不露风头,想来她那段时日并不好过。

而同时,阿筝还继续道:“记得那时,娘娘眉眼间便似总有愁云,甚至有些时候胃口和睡眠也并不好。”

屏风外,徐卿安搭在案几上的手指一动,将案沿倏然扣紧:“那她便一直将这种情况放任下去么?”

阿筝摇头轻声:“也不是,有些时候会让太医来看看,喝点安神的汤药缓缓,但大多数时候,娘娘都会去立政殿中的侧室里独自待一会以此调整自己。”

侧室……

他记得她当初曾在里面摆过一张小榻,再在一旁配了一方小几,且因那侧室的一面光线好,几扇窗户连在一起,所以冬日时她便常爱在里面煮茶小憩。

她对那间侧室当真是尤为喜爱。

所以如今听到她心情烦闷时就会把自己关进去待会儿,他便也不觉稀奇。

徐卿安问:“那她一般会待多久?”

阿筝思忖道:“短时一两刻,长时……会有好几个时辰。”

“一直都是她一个人?”

“偶尔青禾会进去看看。”

徐卿安向屏风方向侧了侧头:“你呢?你不去?”

阿筝摇摇头,如实道:“我从未进过侧室。”

“为何?”徐卿安觉得奇怪。

阿筝道:“也没有为何,就只是恰好每次遇上娘娘在侧室休息时都因种种原因没有进去,或是她嘱咐过任何人都不要打扰她,或是我一去见她时,她便也出侧室了,且那侧室打扫娘娘也从不安排旁人,多是她自己上手。”

徐卿安沉吟片刻,道:“那你就不好奇她侧室中到底有什么么?”

阿筝轻声:“初时或许有些吧,但后来就不去想了,娘娘心中装了太多事,生了太多情绪,便总得有一方属于她自己的空间让她能够排解自己,我实在不应去打扰她。”

“你为她考虑得真周到。”徐卿安低声。

阿筝向外望去,透过纱质屏风只能隐约看见外间人身子的轮廓,看不清神态。

阿筝迟疑片刻,终是开口道:“我能问徐大人一个问题么?”

“嗯。”

“您刚才说您今日问我话是为了从我身上求得什么,那不知徐大人想求的究竟是什么呢?而徐大人虽然问话的是我,但所问内容却处处与娘娘相关,所以徐大人是想了解娘娘的什么?然而如今您与她走得那般近,您又为何不亲自去问她呢?”

话落,房中静了下来,屏风外的那人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。

过了片刻,伴随着一声轻轻地长叹声,外间那人开了口:“或许就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的吧,在宦海中沉浮久了便染上了一些不愿信人的毛病。”

“如今我虽与你家娘娘共谋事,但我与她的身份相差在前,那我的处境又何尝不算是另一种‘伴君如伴虎’呢?她既是我的主君,那我为了我以后的路便难免需要打探些主君的脾气秉性、往事消息。”

说着,他

说不出是自嘲地,还是如洞悉局势后得意地轻笑一声:“所以你说,我抱着这样的目的,我怎能亲自去问她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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