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下一句:“好了说一声。”
药房里只剩下三人,室内昏暗又寂静。冬屿虽不认识收银台那?个留寸头?的男生,但刚听?他们对?话?,这是路梁放同桌。
同桌啊……
她垂下眼,撕开棉签包装,用?棉签末端戳开双氧水的纸模,闻到刺鼻的味道。
小腿处伤口又传来刺痛感,冬屿把裤腿卷起,仔细将药水涂抹到上边。兴许是不适应药水的冰凉,指尖颤了颤。
纸巾被鲜血晕染。
收银台边的男生随口一问:“你这怎么弄的?好多血。”
冬屿淡声说:“摔的。”
男生抬头?,“有点像被利器划出来的。”
冬屿顿住。过了一会?才说:“算是吧。”
她回答的相当敷衍。
男生扭头?见外面两?个抽烟的男人,不免有些惋惜。路梁放坐回原来的位置,背对?着他们,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?。
应该是没有印象了。
冬屿敛眉侧眼,只看见他脑袋对?着上边的排气扇,腰背挺直,发旋那?么清楚,黑发也那?么松散。
她想一直坐在这,听?头?顶排气扇的声音。城市雨声吵闹,时光却很安静。好像有只蜗牛在爬。
又想起《恋爱的犀牛》有句宣言“反对?菠菜,拥护带壳的蜗牛。”
为什么要反对?菠菜?
为什么要拥护蜗牛?
冬屿握棉签的手一用?力,随之而来的痛感把她疼醒了。不知该如何形容现?在的心绪,像是咬中一颗青梅果,酸中还带着涩疼。
路梁放突然站起来,对?男生说:“走了。我妈给我打电话?了。”
男生问:“喊你回家?”
路梁放拖长尾音,“是呢。不然又要给我请家教。”
男生笑道:“学?校见。希望下周就可以把这破石膏拆了。”
“呃…那?算了。还想看你带石膏踢球。”
对方大声说:“路、梁、放!!!”
路梁放不予理会?,推开收银台边上的小门。冬屿刚好处理完腿上的伤,拿着双氧水出药房。
她握住门把手,注意力集中不起来,最近好像总是这样。强行让自?己思考。为什么要反对菠菜?为什么要拥护带壳的蜗牛?纷乱的思绪纠缠在一起,似解不开的绳结。
还没用?力推门,冬屿的手就跟另一只手重叠,不小心触碰到。陌生的触感总令人记忆深刻。两?人同时收回手,一触即离。
怦怦怦怦
他头?一回低头?。看了冬屿一眼。
冬屿知道,要是这时抬头?就能对?上他的视线,只需稍加停留就能看到路梁放瞳仁多黑,头?发多松软,还有脖颈边蔓延的青色血管,近距离才能看见搏动。
要不要这样??好纠结。
你现?在又是怎样?的想法呢?
她没有抬头?,只是默不作声把门推开。眼前玻璃门不知不觉间起了水雾。
她眼中总是像蒙了一层雨,看起来清冷忧郁,耳边的发丝飞跃,勾住袖间的褶皱。
手一用?力,门推开了。
冬崇衍挂断电话?回头?,看自?家妹妹站台阶上,神情恍惚不自?然。
他问:“里面那?小子?缠着你办卡了?”
冬屿怔然摇头?,刘海乱飞,飘雨落她睫毛,脸颊上每处细绒毛都是湿的。
思绪被拉回来的瞬间。身边那?抹虚幻的身影瞬间消散,自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