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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作弄我?太子怎会害师家人?”

李道玄举了举手中纸道:“他在告诉所有人,残害他的真凶是谁。”

沈情道:“一张白纸?白——”她陡然顿住。

此纸名唤楮知白,自东汉时期流传至今,其由楮树皮制成,因它洁白如雪、质地柔韧,深受许多富贵人家喜爱。

楮知白,知白知白,可不就是太子的名?

李道玄当机立断嘱咐下人道:“去寻顾泽。”

能让李知白狠下心对师家人下手的,恐怕只有一物。

高长史身上流落的另一半鎏金银盒。

很快下人匆忙回来,道:“顾中丞屋内无人,但地上有血渍,以及轻微打斗痕迹延展至屋外。只是雪势汹汹,屋外痕迹都被抹了去。”

李道玄又率人赶往师青澜的客厢房,终于在床褥内找到昏死过去的顾泽。

将人一翻,顾泽的手无力垂落至身侧,唯有掌心一物被他死死攥着,哪怕睡梦中也不肯松懈半分。

李道玄眉眼一滞,他大摇大摆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顾泽手中的鎏金银盒抽走,纳入怀中。

他勾唇道:“高家未献出的‘宝’,齐了。是时候该面见圣人,将这份‘大礼’送出。”

“来人,备马,送顾中丞下山,养伤。”

不久师青澜的死讯在东山寺传开,一时人心惶惶,不少官员以为东山寺闹妖怪,吵着要下山。

然而主持却以积雪封路为由将众人强行留在寺内。

终于有人觉察出不对劲来。

圣人病重,太子监国,如今大半官员在东山寺内,长安城中空虚得像被掏走了五脏六腑。

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:“老师,这不对劲。圣人龙体欠安,太子虽监国,可朝中派系盘根错节,咱们这些人困在此地,京里怕是要生变。”

他被人捂住嘴,被他唤作“老师”的老者转身,朝他摇摇头。

“雪是大了,等雪停了,路自然就通了。”

“学生不懂。”

老者遍布皱纹的眼角闪过一丝精明。

“你懂才怪了,好好呆在你的窝里,别的事少操心。” 。

李道玄把玩着拳头大的鎏金银盒,指尖捻着盒子机关锁,指腹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:“主持想说什么?”

“小殿下,积雪封路,若贸然下山,恐有变故……”

“积雪封路?”李道玄冷笑一声,忽然提高了声音,“方才查案时,本王亲眼看见后山有新鲜的马蹄印,雪地上还落着京中铺子才有的芝麻糊饼。若真是封路,这些东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?”

也不知是哪个贪嘴的,竟落了破绽。

主持脸色微沉。

李道玄:“主持虽为主持,却也只是主持。想来,被本王师父压着的这些年,心里的怨怼恐早就堆山高了罢?如今,竟连勾结太子的事也做得出。”

“不知二皇兄许了你什么好处?是说从今以后,再也不会有‘游道子’压过你一头,又或是‘许你国师一职’,自此受万人敬仰?”

环境瞬间安静,只剩下风雪拍打窗棂的声音。

主持勉强维持住脸色,“殿下,老衲不懂您在说什么。”主持双手合十,指节却在袈裟下绷得发白,“老衲自幼在东山寺修行,侍奉佛祖四十余载,只知护佑寺中清净,何来勾结一说?游道子仙长是前辈高人,老衲向来敬重,更无半分怨怼。”

李道玄忽然笑了,指尖敲着桌面发出轻响:“敬重?”

他俯身凑近,声音压得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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