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九昭那里。

不多时,外侧传来他们互动的絮语:

“你轻点,我这海棠花腰带还是上个月神绣局新做的,别给我扯坏了。”

“小姐把手挪开些,不然我不好判断珠穗缠绕的位置。”

“讨厌,真是麻烦死了,你怎么变成男子了衣服还是这么麻烦?”

“好好好,是我的错,小姐不要着急。”

很寻常的对话。

放在友人、情人、抑或家人之间,都很常见。

祝晏却有些坐不住了。

他枕着九昭的枕头,盖着九昭的衾被,睡着九昭的床榻。

鼻腔一呼吸,就能闻到那股来自九昭身上,常年明媚馥郁的玫瑰气息。

他从未离得九昭这般近。

可瀛罗的出现,又叫他发觉,其实他们的距离还很远。

攥着衾被的手指一紧,眸光变幻几瞬。

取过搭在床架上的衣袍,祝晏默默动作起来。

……

于是,当瀛罗好容易为九昭解开束缚的衣带时,祝晏步伐迟缓的身影也出现在他们视野中。

“诶,你的伤才好了一点,怎的从床上起来了?”

像是没有立刻反应过来,瀛罗俯身弯腰,笼罩在她身体上方的姿势未变。被第三人沉默注视,九昭不自在了一瞬,起身推开青年亲昵似抱的双臂。

看在眼里,刺在心头。

祝晏却近乎自虐的不肯转移目光。

待走到离两人足够近的距离时,他才晃了晃身体,做出余力不继,需要人搀扶的样子,勉力撑在九昭的摇椅扶手上:“多谢小姐和瀛罗公子的照顾,属下已好多了。”

本能比思绪更快,九昭反手扶住祝晏的小臂,她担忧着对方几日不进水米更显虚弱的气色,不自觉遗忘了还立在身边的瀛罗,立刻起身引着祝晏,坐到旁边置有软垫的椅子上。

瀛罗笑容一滞。

不过半息,又快步跟在另侧,贴心地分担起搀扶祝晏的工作。

将青年安顿好,两人一左一右坐下。

九昭先开口:“幸亏瀛罗下凡来了,否则还真是无人可以近身照顾你。瀛罗在长烨学宫时医术就是出了名的好,已替你查看过了,你新伤旧伤交叠,仙力又损耗不少,这种情况,依靠我们修为被压制过后的治愈术,很难叫你完全康复,不如由我请旨父神,你回去三清天好好养伤。”

祝晏轻声道:“竟然这么严重吗……我倒觉得还好,尾骨也已经不是很痛了。”

一想到他的身子变成这样,泰半是为了自己,九昭难免有些心疼。

可劝人着实不是她的强项,她用眼神示意瀛罗接上。

不知为何,那一向很会察言观色的青年,却是没有如她所愿帮忙。

垂着头,仿佛在思考什么。

不能叫话冷在那头,九昭只好继续道:“瀛罗的诊断,多半不会出错。

“你不晓得,过去我跟人打架,还有修习仙术时出差错,经常弄伤自己。回离恨天去找医官治疗,难免被丹曛姑姑发现实情,连带着父神也会担忧。

“瀛罗知道以后,便为了我特地抽空去南陵拜师学医,就连南神王也夸奖过他,若不是生在西海,而在南陵,恐怕三清天第一神医之名就要——”

“小姐。”

终于走神结束的瀛罗轻咳一声,“属下哪有您说的那么好。”

他打断九昭的话,又扭头诚恳地望着祝晏,“公子的弱症,小姐前番也和我提起过了,其实单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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