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他眨眼:“我更愿意相信我是第二种。”

“我……”林含声难得爆了句粗,“你好变态啊。”

纪颂“嗯”了一声, 拿眼尾睨过去, 他身上常见的冲劲又藏不住了, 笑道:“你才发现啊?”

“你这算内卷吗?”林含声追上去。

“外卷吧,”纪颂说, “最终目标还得是和外校的人比。”

播音和表演都考不到第一名没关系,但名次不能太难看, 他偏偏要争口气。

坚持早起很考耐力,有时候纪颂醒了连眼睛都睁不开,闭着眼摸下床,得走到洗手池边低头往脸上扑一抔清水才能清醒过来。

他那时候才发现宿舍楼里的凉水根本不是常温水, 那水冰冷刺骨,像才从地窖里冻过抽上来的。

他突然想到赵逐川那天洗的冷水澡。

一般正常人洗冷水无非就两个原因,要么太热,要么……

需要清醒。

纪颂微微睁大眼睛。

现在可能需要洗个冷水脸的是自己。

他没跟着林含声屁颠颠地去播音班叨扰,一个人找了个湖边偏僻点儿的地方张嘴发音,等练累了,就掏相机拍照,有时用数码,有时用胶卷,零零碎碎,拍的都是些夏季清晨的好光景。

有时候一个人站在这里,相机记录下风景,他记录下时间,他在湖边,却能在湖心看到自己的背影。

等去的次数多了,不知道谁传表一班纪颂会单独练早功,纪颂所占据的那一小块区域渐渐多了几位同学,其中不乏和他同寝的况野。

况野会抬手勾到他脖子上,捏他另一边脸蛋:“好哇,你小子偷偷进步?你这和熄灯后在床上打手电筒复习有什么区别?”

纪颂仰着脸乐:“想和我一起就直说!”

从那一天起,况野也开始每天跟着起床,只有赵逐川依旧按照表演班的作息起床,他必须得睡够。

要是睡不够,用纪颂的话来说,就是一天都阴沉沉的。

练完早功,播音班的同学去教室靠墙练站姿,纪颂没去,他们表一班教室门都还锁着,进不去,准备回宿舍休息。

况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困得睁不开眼睛,朝纪颂举起大拇指表示佩服,说:“明天小的不奉陪了,实在是困。”

纪颂懒得搭理他,现在只觉得嘴巴空虚,想啃点什么。

在回宿舍的路上,他们逛了逛小吃摊,买了四个蒸饺淋上辣椒油,一口吃两个,吃完还觉得饿,强忍住了。

“老板,”纪颂说,“再给我拿一只咸蛋黄烧麦,一只花卷。”

况野非常痛苦地啃完两个没什么味儿的老面馒头,好不容易掰正凌乱的五官,吐槽:“你还吃啊?热量……”

“给赵逐川带的。”

“好吧。”况野的馒头卡在喉咙里噎住。

纪颂很善良地拍拍背给他顺气。

回到宿舍后,纪颂洗了把脸,况野连十分钟都要抓紧,赶紧蹿上床趴着小眯几分钟。

纪颂洗完冷水脸,忽然清醒了不少,旋绕在头顶的困意消散得无影无踪,他盯着镜子,看自己的脸。

耳垂上那一点受过伤的星光又闪起来了,他才换了纯银色的小耳钉,不扎眼,但被他这张纯粹称得上漂亮的脸撑着,耳钉竟成了点睛之笔。

他耳朵不大,耳垂小,耳廓稍稍往后,有些贴脸,老一辈总说这种耳朵叫做“贴面耳”,没什么福气,但一辈子不缺钱花。

纪颂不明白,有钱花还不够有福气?

有次纪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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