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眸中柔情带水,如同春天里小溪漫过石头,汩汩流淌,她也笑了,“爹爹也并不在乎。”
两人对视,尽在不言中,他柔声道:“我很想你,你想不想我?”
回应他的是热烈主动的深吻。
春光乍泄春意浓,脉脉此情互衷诉。
大战在即
西风卷着黄沙呼啸而来,一时间遮天蔽日,天地都在黄雾之中,连对面之人都看不清楚。树叶纸屑随风上下翻滚,行人以衣覆面,以手罩眼,侧身行走,半天才行几步。
更多人则躲在店里,等待风沙过后再起行。路边一茶馆里,两个商人一高一矮,一边喝茶一边闲聊。
“这鬼天气,以往几十年才一次,怎么最近每隔几年就要来一遭?”高个商人叹道。
“可不是,凉州这边还好,纵然风沙大点,几天过了就过了,对百姓牲畜伤害不大。大夏北方风大得能把人给卷起来吹飞了,百姓牛羊牲畜死伤一大片,听说庆阳家家户户大门紧闭,路上空无一人,都在躲这黄尘。”矮个商人消息倒是很灵通。
“那又要耽搁好几天,也好,这些天紧赶慢赶也累了,刚好趁这个时候歇歇,等天气好透了再走。”
“仁兄,你可别耽搁,赶紧走。”矮个商人迅速看了看四周,身子前倾,压低嗓音劝道:“快要打仗了,大夏太子已经集结铁鹞子军往凉州奔来,如今已经在路上,这黄尘只能耽搁大军几天。”
高个商人瞪大双眼,眼睛圆得像个钱币,“那我立马收拾东西,黄尘稍微小点就动身。”又叹了一口气,“这河西商道百折千回通了一年多,可不能废了,否则我们这些人又要谋新的营生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希望老天保佑杨将军能击溃大夏来军,让我们这些人过得好点。”
*
谭若看着窗外黄蒙蒙的天,这大白天的怎么就这样,屋里黑乎乎的看不清楚,呼吸也不畅快,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卡着喉咙,正想推开窗透透气。
“姑娘别开窗。”
忍冬小跑进来,阻止她开窗。刚进屋转身就把门关严,一边走一边“呸”,吐出嘴里的脏东西。她点起火石,燃起蜡烛,室内又重新亮堂起来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谭茵惊问道。
忍冬又走向窗户,仔细检查窗户缝隙,看到稍微大的缝隙,立马塞个布条进去,她一边手里忙活着,一边说道:“姑娘,这啥鬼地方,冬天冷得人都能僵掉,天气还这么差,他们说这叫黄尘。”
忍冬详细说了黄尘到底怎么回事,“我还听人说,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世间不公,降罪世人呢!”
“这话可不能乱说,你在外面可不能说。”谭若沉下脸道。
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忍冬悻悻然回答道。
她拿起一块抹布,用力地擦起桌子椅子,看她那恶狠狠的样子,谭若打了个寒颤,觉得桌子的一层皮都要掉了,想起晚上她还要帮自己擦澡来着......
忍冬一边擦一边小声嘟囔着,“这叫啥事,幸亏老爷夫人不晓得,要是晓得姑娘在这受苦,那不还得伤心死。”
谭若装作听不见,看了看窗外这天气,也不知道杨穆在军营怎样,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他了。
晚上,谭若梳洗停当,正准备入睡,杨澈却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