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给她打完电话, ”江闻汀压着语气里的艰涩与哽咽, “她说她眼睛看不见了,我问怎么回事她不跟我说, 北野你去她房间看看, 我感觉她状态很差,但是我这里最早的一趟机票是晚上七点的, 我……”
到底还是没忍住, 江闻汀语气里带了点哭腔。
北野人懵了一下,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主卧门口了, 她一边敲门一边安慰江闻汀。
“江江,你先别急,我这会进去看看,然后马上带易兰去医院做检查,等医生诊断完,出结果了我们再说接下来的事好不好?”
“嗯,你先进去,我不挂电话,你进去看完跟我说下情况。”
她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,听筒里传来敲门的声音:“易兰,易兰,把门打开好不好?”
“她不开门吗?”江闻汀焦急地问。
那边没有回答,敲门声还在持续:“易兰,听话,把门打开,让我进来下好吗?江江她很担心你。”
过了差不多半分钟,听筒里传来咔嚓一下的开门声,然后就是忽远忽近的交流,江闻汀听不真切,将手机贴耳边,认真听着,只能听得断断续续。
隔了好一会儿,北野的声音传过来:“江江,你别担心哈,我们这会儿带易兰去医院,等医生看完,我再给你打过来。”
江闻汀应了声好,刚把电话挂掉,沈京澜语音就打进来了,然后问了下在哪,说自己过来找,江闻汀报完地址,又开始翻机票,最早一趟直达飞机是晚上七点过五分,她想看看有没有中转之类的。
但是沈京澜已经把中转时间规划好了,打车往过来走的时候,问她要了身份证,订好两人的票以后,她给北野同步了一下航班信息,然后又联系了国内熟悉的医生,一切就绪,两人前往机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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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,北野带易兰已经来到云一了,各方面检查做起来很慢,小如也一路跟着帮忙,这个时候,她倒是没有再呛声,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百个不愿意。
一系列结果出来,医生仔细分析了一番,发现各方面指标是正常的,他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问题,只能暂定为情绪应激引发的功能性视力障碍,开了点药,最终方案还是让患者放松心情,说不准睡一觉就好了。
北野第一时间给江闻汀打电话说了下情况,让她不要担心,慢慢来,江闻汀这时已经跟沈京澜在机场等了,她们买了中转的票,三点半出发,到的话,能比直达那趟提前个两小时。
小如到时候会去机场接她们。
行程敲定以后,北野将手机挪易兰耳边:“江江,我把手机给易兰了,你们俩说说话吧。”
江闻汀听到手机给易兰的那一瞬间,心里其实有点紧张跟难过的,但她还是尽可能地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好:“易兰,刚刚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,有没有害怕?”
对方没有回应,她将语气放得更软更轻柔了些:“医生有没有给易兰抽血啊?”
第二声,没反应,第三声,还是没反应,当她持续到第五声的时候,突然眼眶一酸,柔和的语气里带上几分酸涩。
“跟我说说话好吗?我很担心你……”她哽咽着道。
电话那头的人在沉默了很久后终于出声。
“江闻汀,”她声音很淡,隔了好几秒才说,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江闻汀在得到回应的那一瞬间,眼泪簌簌下落,声音里是怎么维持都维持不住地哽咽。
“好,易兰等我19h30m,回去以后什么都不想,好好睡一觉,等明天醒来我就回来了,回来给易兰买好吃的,”她抽了下鼻子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