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放下鼠标,揉了揉眼睛,经过这一晚,连她自己都几乎捋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她这才有空闲去管坐在地上的杨隽意,杨瑰司站起身,安平就顺势也起来,跑回常喜乐的怀里。

杨瑰司走到杨隽意面前坐下对她说:“爸爸妈妈不是我们的爸爸妈妈。”

杨隽意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,只是问:“那小姑呢?”

小姑是她们的小姑吗?

杨瑰司愣了愣——她不知道。但她不愿意承认,自己也许和少时最喜欢的小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。

“怎么会没有关系呢?”常喜乐几乎是在场看得最明白的人,她很快就反应过来,“你和杨雪长得这么像,我不相信是巧合。”

杨瑰司转过头看她,眼神里带着迷惘,似乎不知道此时这种情况该说点什么。

常喜乐摸了摸安平的脑袋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:“隽意也没有哭了,为什么还是这么冷?我记得今天的温度不低呀……”

她正打算掏出手机看一眼现在的温度,就听见熟悉的声音:“怪不得你的业绩这样糟糕,鬼魂闯到你面前了也装作没看见,真是和你那个小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”

常喜乐抬起头,有些惊讶:“……小谢?”

无风之夜,窗帘却无故翻飞,从窗户后慢慢显出一张惨白的人脸,尽管他五官堪称俊秀,此情此景之下也只显得阴森。那人影很轻易地穿过窗户玻璃,来到了屋内,正是谢无涯没错。

杨瑰司认出这是个无常,她骤然警惕起来,张开手把杨隽意护在身后。

“杨隽意,生于二零零二年十月初二,卒于二零一零年十二月十八,是本人没有错吧?”谢无涯虽然照例询问,却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,“你的魂魄离散十三年有余,是时候往生了。”

常喜乐站起来,对谢无涯说:“你不是加班加得一仓库的册子都看不完了吗,为什么要来抢我的业绩?”

谢无涯冷冷地瞥过来一眼,常喜乐吸了口凉气,气势先弱三分。安平跳下沙发,站在常喜乐面前,警惕地看着这个无常。

常喜乐语气先软下来,她打商量道:“这个魂魄我会管的,你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处理吗?”至少,等到杨瑰司找到她们的亲生父母先吧?

“不可以。”谢无涯拒绝地很干脆,没有一丁点讨价还价的余地。

“为什么,你之前答应我的。”常喜乐又看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杨隽意,一边继续反驳拖延时间,一边暗自思索着此刻如果硬碰硬有几成胜算。

“我和你说过,要小心隔墙有耳。”谢无涯因为常喜乐所提到的约定,也放缓了语气,他好声好气解释道,“你们今晚的动静闹得太大,有人已经注意到这个久久不去投胎的鬼魂,不能再拖下去了,不合规矩。”

常喜乐想起了前几天和谢无涯那场长谈。他口中的,那个为众生命运写判词的祂究竟是谁?

“不合规矩了的话,会怎么样?”常喜乐问。

谢无涯还没来得及回答,就有个爽利的女声先行替他答了:“他就得写一堆报告解释为什么会这样,然后无穷无尽地加班。”

这声音非常熟悉,常喜乐和杨瑰司不约而同地看向房间入户门的方向,神情惊讶。

“开。”一声令下,那扇厚重的大铁门就应声吱呀一下,缓缓打开了。门后出现一个道姑打扮的人,她长着一张和常喜乐七八分相似的脸。而铁门背后则贴着一张开门符——常喜乐一眼就认出来了,那笔画比她写得要顺畅、有力道得多,未必是有天赋的表现,却绝对是多年勤学苦练的积淀。

“小姨……”没想到这个总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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