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燃的亲兵押着哭哭啼啼的魏氏族人入营时,沈荔见到了囚车里那位脱冠褫衣、面容阴鸷的老者。
魏稷始终一言不发,只挺直背脊盘坐,双目紧闭,仿佛周遭的哭嚎与他无关,仿佛即便被当做弃子、沦为阶下囚,他仍是那个不容轻慢的魏氏家主。
“老东西,想开点。”
萧燃骑于战马上,居高临下地睥睨囚车中的叛臣,“虽然?你活不成了,但好歹能死在大虞的国土上。比起本王麾下那些?战死异乡的将士,你们可谓福分不浅。”
此?话一出,后头那些?串成一串的魏氏男女哭得更大声?了。
魏稷只闭目不语,若泥塑般纹丝不动。
萧燃冷嗤一声?:“都一大把年纪了,也不知折腾个什么劲,先做了变节叛臣,又被敌国弃如敝履。晚节尽毁啊,老匹夫!”
“住口!”
魏稷仿佛被刺中般倏地睁眼,平静的假面龟裂,露出睚眦欲裂的狰狞内里。他扑上来死死扣住囚车的栅栏,厉声?嘶吼,“老夫纵是粉身碎骨,也绝不向尔等篡权妖妇和胡蛮武夫俯首称臣!”
“这不是会说话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