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绝望。

可大多数女子的命运皆是如此,她们皆是这般枯萎的。

恰如这满池的花瓣,看似鲜妍,实则生命早已流失殆尽。

沈荔阖目缩入水中,缓过那股未知的惶然。

沐浴后回到房中,座屏外空荡荡的,萧燃并不在。

朱氏领着宫人放下新换的床幔,便行礼退至门外值夜。

沈荔在床沿坐了许久,心中揣摩今夜萧燃会否自行打地铺。

罢了,寝具这种东西,自然先到先得。

萧燃此人狠得光明磊落,向来是正面交锋,应该也不会做出半夜爬床占便宜的小人行径……

待明日回女学馆讲学,再寻个由头喘息几日。

思及此,她终于熬不住连日的疲倦,阖目浅浅睡去。

萧燃知道女人梳洗麻烦,便刻意没去抢占净室,而是抱着衣物去井边偏房洗了个澡。事毕又去书房中装模作样翻阅军务,直至朱氏派人来催了第三遍,这才磨磨蹭蹭回房。

掩上门,轻手轻脚于座屏后一探首,沈荔果然已梳洗上床睡了。

少了相坐无言的尴尬,萧燃松了口气。

他行至内间,将今晨胡乱塞进去的毯子与薄被抽出来,扔在地上随意扒拉了两下,曲肱躺了上去。

鼻端又嗅到了那丝若有若无的,浅淡的雅香。

萧燃不太明白,为何有女人存在的地方,总是连空气都是香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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