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完美的浅笑。

谢敬叹息一声:“罢了,你父母去得匆忙,你为人子,只能放下个人婚事,回陈郡丁忧。如今既为天?子近臣,前途无量,何愁日后没有良配?切莫挂怀。”

谢叙笑意不减,谦逊道:“全?赖从父提携之恩。没有从父,焉有我之今日?”

叔侄俩言笑晏晏。

若非那仆役步履匆匆,踏碎一地清寂,他们?本该闲看?天?际破晓,享受着日出前最后的宁静。

仆役脱鞋上廊,俯身?低语几?句,谢敬面上的清闲自在便?沉了下来。

“沈荔安敢设套!”

这位峨冠博带的中年?士人倏地起身?,负手?踱了两圈,“为了这万石粮米,倒损我一枚暗棋!来人……”

谢叙指节微顿,忙提裳起身?:“从父明鉴,纵要弃子,也不该由谢氏动手?。”

谢敬侧首睨他:“赵六右臂已废,再难引弓。若不除去,岂非徒留祸患?”

“赵六是沈家二爷的护卫,而非谢家。”

谢叙道,“他既已落败,丹阳郡王必守株待兔,此时下手?反而易落人把柄。倒不如放赵六回到沈二爷身?边,让他来收拾残局,岂非更好?”

不错,让沈谏替死,谢氏便?可独善其?身?。

谢敬沉思:“人心难测,你焉知放虎归山,不会临阵反水?”

“他不会的。”

谢叙唇线微扬,容色浸在灯影之下,如一尊不染尘埃的玉像,“从父派人照料他的家人这么久,这份深恩,他岂能不念及?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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