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举既是方便?审查,亦是护他周全。
在这座宅邸中, 沈谏详细的叙说了自己?与婴娘往来的经过。
当问?及为何屡屡受骗却还要轻信红颜时, 这个斯文白净的中年男子很是怔了片刻,方红着眼圈道:“因为……她们有些?像我的一个故人。”
晨光漫过檐角,洒在并肩而立的兄妹身上, 将二人的影子拉得斜长。
“叔父年轻时曾议过两门亲事, 却都无疾而终。”
沈筠迎着徐徐绽放的朝阳,似是晃了晃神,“每年寒衣节时, 他都会独自在庭中祭扫烧献。我却从未想过,那些?旧事会成为他难解的心结。”
沈荔眉间凝着倦色,浅浅吸入清冷的晨风, 定神道:“阿兄,叔父有失察之罪,可大可小,需谨慎应对。沈府的仆从与护卫,须得仔细筛查一遍,还有那枚花印……”
“阿荔。”
沈筠轻声打断她,目光落在她因彻夜未眠而略显苍白的脸上,声音愈发柔和,“那枚花印的来历,我已命人前?去打探,也吩咐了下人好生照料叔父,你不必担心。回去歇息吧,别熬坏了身子。”
沈荔一上马车,连日的疲倦便?如潮水般漫涌,顷刻将她卷入昏沉的梦乡。
她又梦见了母亲。
这一次,没有风雪肆虐,没有争执与鲜血,而是一片春和景明的宁静。温柔而朦胧的柔光笼罩,梦中那面目模糊却清冷高贵的女子,轻轻将她拥入怀中,掌心托着她的小手,有一搭没一搭温柔地抚摸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