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!”
温润淡然的?青年似是忍无可忍,斩钉截铁道,“阿荔绝无助虐之心,若殿下再将?她卷入纷争,我?会?与你拼命!”
相识十载,这是萧青璃第一次见他疾言厉色。
自己执政六年,平疆域,轻赋税,怎么就成桀纣之辈了?!
她咬了咬牙,冷声道:“若我?非要如此呢?”
沈筠道:“那?便亡身殉节,自我?而始。”
“沈此君!”
萧青璃气得拽下腰间香囊,朝他掷去。
苦涩的?草药香,在他肩头略一停留,便坠落草间。
沈筠忽而想起十年前,在母亲故去的?次年春日,父亲承受不住丧妻的?悔恨选择入道遁世,于是,十八岁的?他不得不继任家主之位,替父入宫赴宴。
宴会?是为某位公主举办的?。据闻那?位公主跟随丹阳王萧定安征战三年,有开?疆之功,近日才得胜归朝……
他避开?诸位公卿世伯们或关切或同情的?问候,独自行至那?株高大?虬结的?紫藤花树下,刚松了口气,便见一串馥郁芬芳紫藤花束掷了下来,刚巧落在他尚在丧期的?白?衣上。
愕然抬首间,只?见一位与他差不多年纪的?少女坐在紫藤树冠上,英气明艳,正懒洋洋看着?他笑。
“你是谁家的?儿郎呀,长得真好看。”
那?是他与萧青璃的?第一次见面?。
那?时的?她还有几分少女的?好奇与活泼,与眼前这个杀伐果断、深不可测的?执政者大?不相同。
马背上的?萧青璃看着?他,或许也在找旧日的?痕迹:“沈此君,你当真要与我?敌对到底,一点昔日情分也不要了吗?”
“……”
沈筠将?目光自香囊上收回,轻淡一笑,用一贯能气死人的?优雅语调道:“谁在乎那?些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