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一人一鸟继续收拾地底下的那些脏东西,青团记得云珩还是一个身体没有养好的病患,所以除了把蛇揪上来之外,她就不许对方干更多的事情了。
偶尔青鸾王会悄悄地来到后方的梧桐林中,她会带凰主之前最喜欢的点心,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打算加入抓蛇的队伍中帮忙,可惜她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抓不住那些“蛇”,去了也只能添乱。
半刻钟后,偌大僚府,官吏撤了大半,只剩下云珩与那红衣女子、蓝衣官员。
云珩吊儿郎当坐在堂下,红衣女子笑眯眯地坐于高堂,身侧是一言不发的周昭越。
不顾堂上这二人隆重架势,云珩只恹恹掀了眼皮。
“我是不想,不过在庭前耀武扬威了几句,居然惹得周綮王朝的长公主如此重视,竟要屏退所有小吏,独自审我。”
“嗯。”长公主跟着调侃,“闯下一串惊世骇俗的血案,却在评断时避了罪名,惹得大理寺少卿盛怒……本宫也觉得,阁下实乃一绝。”
云珩没好气道:“都说了,我没有杀人。”
长公主笑:“这才是症结所在。”
“案子里,所有死者皆死相怪异,单看表面,不过自相残杀,与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她屈指,点了点桌案,“因为你我都知道,这两个案子,是无法按常规断定的……不是吗?”
“不按常规,那靠什么?”云珩‘哈哈’一笑,“直觉吗?”
长公主眯了眯眼睛。这一切不同,大抵都缘于认知偏差。上一世云珩活了二十七年,戴着名剑不觉,走遍大江南北;而这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,从未出过这莫小渔村,唯一的远行,仅仅只是那出嫁的路途……还在中途毙了命。
云珩愁眉苦锁。
却听徐良娣问道:“你可是担心,要如何从这渔村里脱身么?我知晓,你应是一个能人,甚至是一个修士,至少该去风仪门、兰芥州那样的大门派,而非待在这小小渔村。你不要担心,我会帮你出去。七日已过三日,再过两日,我会留下离书一份,希望她们不要太惦记。”
“我本不该留存于世的,七天过后,也没人会记得我的存在。多亏了你,至少有人能听听,我的想法,我的愿望。以前……我没什么朋友,所以也没什么人愿意听我说话。”
云珩久未言语,刚想再开口,迟疑了一瞬,忽想到刚到渔村,徐思危那亲切的模样,便安慰道:“怎么没人听你说话?我瞧你那弟弟,粘人得紧。”
“思危么?”徐良娣苦笑道,“他呀,总只说他自己的。从不耐心听我的。”
云珩‘哦’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