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不能说他错。他曾亲眼目睹这个社会趋炎附势的脸嘴;他曾因贫穷而不敢说一句挽留,眼睁睁看着深爱的女孩被人抢走;他曾因没钱买一身得体的正装,在上市公司的应聘会上被整日流连网吧的同学抢走工作机会;他曾在大学开水房里的角落里,梗咽着发霉干硬的馒头……在经历了这些种种之后,只要有一丁点反败为胜的机会,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争夺过来,不惜代价,不折手段!
祝融融没有过这些经历,她完全无法理解。在她看来,这样做多少有失风骨。
当时在那种情况之下,当许宁以“你我都是爱财之人,我们有什么区别”的眼神看她时,那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:“这个孩子还真不是元烨的。”路灯下,许宁目瞪口呆。
那是她们相识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,最后她疲惫的丢下一句:“你自己的人生,随你便吧。”独自回家。
由于孙越涵并未指控屋主,所以元烨在警局接受了一番问话后,便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。
但媒体还是很快得知元烨被牵涉刑事案件的消息,各种猜测妄加报道,连续一周,元旭集团都以充满争议的内容上了各大报刊头条,给元旭带来很大的负面价值,股市也深受影响。
元方雄大怒,他还不知那人是孙越涵,只道儿子怪癖成瘾。于是一通电话过去,将元烨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元烨也不解释,随他泄愤,过会儿问一句:“骂完我挂了。”
将元家老爷子气得够呛。
这时管家通报,两名陌人前来相见。元方雄正是怒不可遏之时,气冲冲的说了句,打发走,不见!
管家递上一张手绢:“那人说,您看了便会同意相见总裁老公难伺候。”
元方雄鼻孔出气,极不耐烦的接过,顿时双目发直,手绢随着干枯的双手不住抖动:“人呢?人在哪里?”
手绢雪白,平平无奇,让元方雄激动的是手绢上的蝇头小楷:明日又从东,风月终成冢。
眼前的青年,二十二三岁模样,英俊挺拔,不卑不亢,眉眼与当年的孙越涵像了七八分,与元烨也有几分神似。元方雄转着手中佛珠,硬生生压下多少年不曾狂跳的心,问他一句:“你母亲呢?”
许宁说:“她在外面,她说现在相貌丑陋,不便相见。”
话没说完,元方雄已起身往外走去。也不用拐杖,心急火燎之下,撞到桌角,许宁手快,搀扶一把。元方雄将他拂开,穿普通布鞋的□□替轮换,转眼来到外面大堂。
厅中之人,背对而坐,穿宽松深色衣物,大热天戴一顶宽沿编织帽,一层轻纱由帽檐垂下,容貌看不分明。但从她坐姿身形,元方雄一眼认出,她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,孙越涵。
“越涵!”他轻声唤她,生怕她又被自己吓跑。
那老妇人果然转头过来。
元方雄一时间哆哆嗦嗦,上前几步:“越涵,真是你?你回来了!这二十几年,你上哪儿去了?我……”一代叱咤风云的商界巨子,年近古稀的老人,露出前所未有的柔情,“我找得你好苦!”
原来爱情不分距离,更不□□份年龄。
将佛珠往手臂一挽,拉住她的手,只感到触感凹凸不平,将她帽子掀开一看,满目疮痍,哪还有半分当年的倾城之姿。元方雄大惊,问:“你的脸怎么了?”
孙越涵只是说:“经历一场大火。”
元方雄顿时老泪纵横,又惊又痛,厉声问:“是谁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