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下的石板被浸湿,拐杖点在上面激起层层水声,她刻意放慢了速度,慢到他忍不住开口。
可是他一直沉默着,就这样撑着伞陪她一步一步往前走。
注意力全都放在他的身上,维又一不小心脚崴进了积水的泥土里,在跌倒之前被他从背后抱住。
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,紧接着是平稳的悬空。
他扔掉了伞,俯身将维横腰抱了起来,大步跨过石阶走回医院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脱掉了手套,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从背后传了过来,烫得她想要落泪。
雨还没落在她身上,就已经回到了屋檐下。
他抱着维回到病房,把她小心地放回轮椅上,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。
脚步声越来越远,越来越远。
直到耳边只剩下窗外的雨声,维爬到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,躺了下去。
今天她的枕头底下没有放巧克力。
她睡醒了。
从床上坐起来推开窗户,眼前竟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向日葵花田。
她住在一片缓坡上的房子里,楼下院子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盆,架子上晾晒的裙子随风飘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