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眼中终于泛起几分情绪波动,眉目都向下舒展开,口罩下的脸好似做出了一个分外柔和的笑来。
针管中还剩一半药剂。
祝谦从始至终都出奇的平静,看起来精神疲累,尾音发浮,“倒也不是,我现在并不怕死,不然我也不会去跳河了。”
“你用这种心肺衰竭的药来骗过医生,让他们自然而然归为重度溺水身亡,其实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。”
“那你刚才是?”
“就是愿意帮你……”祝谦的语气变得疑惑,像是思考了片刻,重新整合了一下语言,“如果有机会让楚归栖远离时序,那我肯定是求之不得的。”
陈柯笑意更深,低头随意将针管中残余的液体打入柜上的消毒盘中,“哦,那你是借我的刀,还嫌我这把刀不够快,自己想多施一层保障,美其名曰‘帮我做事’,对么?”
他叹了口气,将尖细的针头轻轻在床上人苍白的脸侧划拉一下,触感有如羽毛扫过,最后准确扎入对方左眼下方的那颗小痣中,直没入一厘米左右。
艳红的血从皮肉中溢出,浸红了针管,顺着眼尾方向滑下,祝谦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一下,眼中漫上一抹痛色。
“你想得太美了,当我是傻的么。”
“你以为殷时序会放心让楚归栖脱离他的视线两天左右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