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当言树看到化成一个拉链的绣藏,他的风曲立马四散开来,化成数万条银丝,构建了最后的“不痛的角落”。
两个人的对话作为记忆的一部分永远留名在了言树的脑海里。那个新的世界——基余,带给他庞大的诱惑,言树知道,自己的人生迈入一个新的台阶,他要进入基余,找到那个真正的归属之处。
三个月之后,言树依然在当送奶工,每天下的牛奶在慢慢减少,言树敏锐的察觉到,这个世界将迎来巨变 。当然,在最后的时日,能够做最简单高效的动作,获得一种纯粹的快乐,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
自他回来之后,一切都变了。
苏福和他的父亲苏醒渐渐变得更加奇怪,也更加愤世脱俗,他们常常从满是核辐射的地球找寻一些异变的植物,长满南瓜的爬山虎,苹果树上长着西瓜和冬瓜,野猪常常飞到书上摘取树叶,现在地球上最强大的物种是一种叫碳蚕的生物。
异变过后的地球变成旧人类梦寐以求的家园。
言树的父母也总是偷窥和崇拜言树,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质。
吃饭的时候,常常看见两双明亮而糊涂的眼睛盯着言树的肌肤,甚至在言树洗澡的时候,他可以看见几只手在盥洗室外面翩翩起舞,是的,言树不在的时光里,他们开始跳起古时代的圆舞曲。
言树从不感到恐惧,因为这是他能力的展现,通过绣藏的反光能力,他可以让人们回到一种激情迸发的状态,人们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,只做一种动作,并陷入极限循环。
绣藏常常在慢灵魂状态下和言树聊天。
“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?”’
“会的,公主殿下。”
“那你是什么呢?”
‘’不知道呢,公主殿下。”
“我们还是……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?”
两人每天不断重复这两句话,但是言树在这样的对话之中,感到一种详实而真挚的感情,他知道,现在的自己有了超越生和死的东西。
他每天最期待和绣藏的额头吻,冰冷而狂热,言树深深陷入这种平和的情感中。
言树的梦中世界是忧虑的。
赤裸的躺在地上,看着胸前空荡荡的一切,言树觉得自己死又没死,因为他的灵魂开始欢呼,它终于挣脱了束缚,它为了庆祝胜利,在言树的躯体上跳着欢快的舞蹈,而这绝美的时刻怎能没有言树的泪水。言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了,耗尽了最后的体力,流出了身体中的自由水,但是灵魂却不接纳,它渴望更多,哪怕是言树的最后一点尊严,灵魂没得选择,必须榨干。
言树没有办法,全身已经没了,只剩下了一个头颅,看着它的和善,言树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,不敢看他,怕自己的丑陋伤害到他。
言树终究还是背叛了自己的灵魂,没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他,带着悔恨,就这样永远逝去了……
他也常常梦到牛奶停了,众人向后走,街上运动起来,轰隆隆,言树也跟着走,想起脱脂牛奶,想起纸溶杯下的纯粹流动,遮遮掩掩的像是在收缩,像在翻滚。
言树噙满泪水。
彼端和言树隔着一个距离,是人类的距离。
时间化作高峰,文化化作流水,似是古时的山水,鸟语花香,满目疮痍,言树笑了。嘴角咧开一半,像是讽刺。又是桃花源,乌托邦在中心的崩塌,在眼睛里的世界,混乱不堪。
苍茫之下,言树位于山巅之上,纵身跃下。
言树总会在恐惧和忧虑的状态下去见罗挚,他穿过丛丛桃花源,在一片静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