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仍然是责怪别人。

“他在外面有女人!他还有个女儿!”她抖着嘴唇,再也流不出眼泪的眼眶干涩发红。

方永年看着她,言不发。

“我事后去找过那个女人,可是她搬走了,她定是拿到了很多钱才搬走的。”四年过去了,她仍然怨恨,恨不得那个小三去死。

不,她恨不得那个小三活着,比她还惨的活着。

“是谁给你的钱?葛耀给你打电话的时候,都说了些什么?”方永年很冷漠。

她的事,和他关。

刘玉芳吸了口气。

“我之前并不认识葛耀。”她浑浊的眼底已经看不清楚情绪。

她并不认识葛耀,那个时候,她正在跟王达钢闹离婚,因为王达钢把大部分的薪水都寄给了那个女人,而他们家穷二白。

她撒泼哭闹都没有用,王达钢任打任骂言不发,坚决不告诉她那个女人是谁。

所以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,她语气很不好,她那时候觉得所有的陌生电话,应该都是王达钢的那个狐狸精打过来的。

“他问我王达钢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吃感冒药。”她回忆的断断续续,“我觉得他触霉头,就骂回去了。”

“但是他再三跟我确认,并且告诉我,如果王达钢吃了感冒药出门,这趟就回不来了。”刘玉芳深呼吸。

“他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,所以我……”

刘玉芳的手又开始抖,这次甚至连沟壑纵横的脸都开始神经质的抽搐。

“王达钢出门的时候,吃了感冒药。”这句话,她说的比艰难,但是却出奇清晰。

这个藏在她心里四年的秘密,终于被她宣之于口。

“他那天明明没有感冒,却在前天晚上买了两盒感冒药,出门的时候吃了好几颗。”

“葛耀在电话里告诉我,王达钢如果吃了感冒出门,那么这趟可能就回不来了。”

葛耀这句话或许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,她重复了两次。

“我就……”

“所以你就告诉葛耀,王达钢并没有吃感冒药。”方永年突然觉得比疲惫。

他们都想错了。

刘玉芳第次笔录,确实撒谎了。

因为葛耀的那个电话,因为她在葛耀的电话里撒了谎,所以她在出事之后的第份笔录里下意识的撒了谎。

“王达钢他……不是人。”被戳破的刘玉芳情绪再次失控。

“他明知道他这趟是回不来的,他明知道他就是去送死的,走的时候居然句话都没有跟我说。”

或许,这才是刘玉芳憋了这么多年的心结,她眼底终于开始有泪。

“他句话都没有和我说!”她凄厉的重复。

“谁给你的钱?”方永年直接打断。

他不想听她东拉西扯,也不想看她鳄鱼的眼泪,所有的辩驳都会让他的右腿变得更加疼痛难忍。

刘玉芳噎了下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摇头,“那五万块钱是我在家收拾王达钢衣服的时候找到的。”

所以根本没有人给她五万块钱和空药盒子。

她拿到了钱,就下意识的认为这就是王达钢的卖命钱。

“然后我接到个电话,是用私人手机打的,他说他是警察,他觉得我今天的笔录有问题,希望我明天去公安局重新录遍,要实话实说。”

她强调了那句实话实说。

“再后面……你就都知道了。”刘玉芳声音越来越轻,“我这样,不算是犯法。”

她第次撒了谎,但是第二次,说的是实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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