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汉说到此处,叹了一口气后又继续说道:“唉,眼看着血煞鬼困不住了,咱们这坛神巷内十户人家走了七户,留着几个孤老幼儿提心吊胆的挨下去。不瞒道长说,我那儿子儿媳和大孙子,便是小老儿夫妇催着出去的,只巴不得他一家子都逃得干净的好。”
“既然如此,老丈为何不带尊夫人和小孙儿离去?”马玄阳好奇的问道。
那陈老汉摇了摇头,说道:“道长,此处是老汉我的生长之地,我又能去得何处!先不说这几间破瓦房舍他不得,就是这桌椅凳子,也是几十年摸顺手的,如何舍得!”
马玄阳点了点头,想到敝帚自珍恰是这个道理,陈老汉叹了一口气,继续说道:“何况于小老儿年近花甲,也活够了,这老命也不甚惧怕的……只是我那三岁小孙,巴着他阿婆,死活不肯随他爹娘而去,是我眼下心病一块。”
听到这里,马玄阳握紧了拳头,桌上七星法剑嗡嗡作响,一人一剑甚是不服那血煞。不过他马玄阳也不是傲慢不知轻重之人,自不敢妄言。
沉思了片刻后他继续问道:“贫道听老丈说那血煞被高僧押着,如何又出来害人来了?”
陈老汉右手背一击左掌,叹气答道:“哎!这事小老儿也甚是不解。一年前,先是咱们这两条街上的人常常是无缘无故的流鼻血。今日你流明日我淌,大伙都觉得奇怪,却没找出原由来。后来这前头街边的王乡绅,他有日天擦黑时在家里突然大口大口吐血,如何也止它不住。大夫郎中束手无策,到了大半夜的时候便血尽而亡。”
“哦,这事可是稀奇!”马玄阳好奇的说道。
那陈老汉点头不住继续说道:“还有更奇的,出门往右离这百米处有一个守寡妇人刘五嫂,与女儿杏姑孤儿寡母守着两间祖上传下来的房产过日子。半年前那杏姑来头朝月例,道长,你说妇人这月例有甚稀奇的,结果那女子一夜流了半盆子,第二日人便脱了五形血枯而亡。道长,你说这事奇与不奇,怪与不怪?”
马玄阳点了点头,陈老汉话一出口便止不住了,只听他侃侃而谈说道:“这且不说,还有那老皂角树下卖旋子凉粉的赵八儿,大腿生了一个毒疮,大半月来渗血不止,流得黄皮寡瘦的。后来去金沙寺内烧了大半箩筐的纸钱,又磕了一宿的响头,那血才算是止住了……”
陈老汉没头没脑的述说着本地的血案诡事,矛头直指金沙寺内的血煞鬼,只听得那青城山道士马玄阳火冒三丈,怒冲头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