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白银这东西,虽然顶着个贵金属的名号,但比起黄金就好比baby比曼玉,它并不算真正稀少,也就中国和墨西哥这种产银大国会把白银当做流通货币,中国还是带了点文化情结。八十年后的金融体系里,白银早就查无此银,要不是工业上用途广泛,这种容易氧化还容易反应的玩意儿给黄金提鞋都不够。此时的美国作为工业前驱,一早已经意识到白银没大鸟用(至少目前是没大鸟用),因此期货价格是一跌再跌。
黛玉兽就要问了:“所以白银价格是硬抬上来的?”
金总:“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。”
白银跌起来是没完没了,最低跌破40美分,跌到银矿主快哭了,七个白银州联合起来逼宫联邦——后面的事就都知道了,白银法案就这么出台了,其实就是为了保护白银州的利益。当然这方面还有大萧条时期储备贵金属的原因,黄金不够、白银来凑。这样一来大量的白银被锁进了美国国库,市面上的白银就减少了,但工业生产还需要白银,照相需要它、电镀需要它,更不要提传统的银工艺和珠宝行业。
供应降低了、需求不变,理论上银价应该是奋起直追,但奈何利益驱使下,中国和墨西哥向美国流入了大量白银,因此半年多来,银价处于不痛不痒的蜗牛爬树中——暴利是国际白银贸易暴利,美国境内的白银期货就还是那个熊样,目前的价格是每盎司50美分。
不过有白银法案保障,银价至少是涨而不跌,因此还是有少数人选择投机白银,约等于存个余额宝,反正比银行利息高点就是了。
因此费德曼听说金先生要买白银,并不吃惊,经纪人没必要过问投资人的意愿,哪怕他要买屎都是他的自由。听说金先生要买一百万,他也只是笑笑,中国人嘛,就是胆小,这么折腾麻烦的还不如直接存银行算了——经纪人是敬业的经纪人,心里想着,脸上仍笑,打电话吩咐秘书准备合约,他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:“你打算买多大杠杆?”
金先生头也不抬:“100share.”
“……”费德曼感觉自己听错了,他愣了一下,用笔在纸上写了个阿拉伯数字,比划着问:“老兄,你买一百倍?hundred,一百的意思,两个零。”
金总一头省略号:“我听得懂英语,别弱智行吗?”
“呃,我们性情相投,所以我不免要多说一句。”费先生挨骂了也不生气,主要是实在太错愕,“我知道白银在中国非常疯狂,但那是中国,这里是美国,联邦政府一直在收购白银,渠道也很稳定。”他拿起桌上的华尔街日报,“上个月,中国政府刚向联邦出售了四吨白银,要不是有白银法案保障,现在的银价是看跌的。”
“就是因为政府收购,所以这玩意总不会赔。”金先生漫不经心道:“比银行利息高就行了。”
“还要扣除我的佣金呢。”
金先生不耐烦了:“那你到底是做不做啊?”
“利润太少了,我不做。”费德曼也不爽了:“说实话,我是跟你玩得来才跟你摊牌,无论盈亏,你至少要付我五百块的佣金,但我没时间为五百块忙活,再说,这种生意也损害我的名声。”我可是安达信的合伙人!
“哎,生什么气啊?”求岳笑了:“无论盈亏,给你五千块,干不干?”
“……你在开玩笑吧?”
“你自己选,要么一锤子买卖,五千块佣金,我盈亏自负;要么正常佣金、跟着我吃抽成。”
费德曼眯起眼睛,片刻,他狡猾地笑了:“我要抽成。”
“会赔喔。”
费德曼温雅地答道:“跟随哥伦布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