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他忽然又想作弄露生,“你这是替谁问的?”他加重音,“truelove?”

露生听不懂他的英文,可是听出他取笑的意思,心中受辱更甚——倒不是为着他取笑自己,他是不该取笑这个病。想走,碍于客气,忍耐着应付道:“是我自己的毛病。我从前得这个病,病得很重。最近好像又有些复发的意思,我心里害怕,所以先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子预防。先生既然不知道,那就当我没问好了。”说罢,行了个礼,转身走了。

“以我对你的了解——至少从风闻,你不是这样墨迹的性格。如果有什么疑虑,我觉得这些也足够证明了。”

“疑虑?”

林教授短暂思考,不确定这话说出来是否冒犯。

求岳看他一眼,替他说了:“你们觉得他是自杀?”

“也有可能是一时不慎……”林继庸挽回气氛。

王宝驹在树丛里听得火冒三丈:妈|的,弄了半天,白露生是为情自杀!姓林的诈我!

金少爷的脸色不比王少爷好看多少,甚至更精彩,张嘴闭嘴几次,鼻孔里笑了一声:“他为了让我振作,努力经营工厂,然后走到重庆发现我还是不开窍,决定用生命唤醒我,是这个意思?”

“不至于这么严重,我的意思是说,他做这么多事情,最终还是为了你——你得想想他的感受。”

“他还需要什么感受?”

“也不必这么薄情地说话,你要是真有这个狠心,你就去跟他当面说一回,最好是把你们工厂的归属也交割清楚,方便我办理挂职手续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唉,所以说,你只是想跟他撇清关系,并不是要和他断情绝义。”林教授得意。“作为男人,我非常理解你,白老板是你的妻子——这里没人,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说,你和他都这么认为,他的内心其实是女人,除了不会生孩子,其他和女人都是一样的。你不在了,他就为你照顾家庭,张罗事业,所做的一切,都是尽妻子的义务。”

求岳不语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
“我也明白,你们家坏了事儿,这种时候休妻,其实是为了妻子好,他比女人还少了个一个二嫁的难处,你预备把这个工厂留给他,就算对他的弥补。但你也要考虑妻子的想法,对于忠贞的人来说,爱情就是全部。你要是连面都不见、就这样走了,我想他未必会过得好,相反,可能会崩溃的,到时候这个工厂要怎么办呢?”

“别再说了。”求岳打断他。

林教授哪里肯停。按着良心说,他现在这番话,没有任何利益驱动,完全是出于道义。年轻人实在是太会折腾了,肉麻得叫人恶心。其实再过十年回头看看,这又算什么呢?夫妻本来就该同甘共苦,“你们都快三十了,不是青春年少,还有精力另燃爱火,很可能以后就此心灰意冷,消沉下去了。”他在外很少这样恳切地和人说话,在学校里谈话学生才这样,“你问问你自己,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在重庆吗?惦记着这边,你自己也做不好事情。”

“或者说,咱们实际一点儿,你不能立刻就把重担压在这么柔弱的人身上……他能到达重庆就已经不容易了。”

这句话最终踩爆了求岳的尾巴。

“林教授,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说话不太尊重人?”求岳烦到极点,礼貌也顾不上了,“他柔弱他耽误事儿了吗?”

林继庸无法理解他的怒点:“呃,不,我认为他很有勇气,为了你——”

“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让你们再提江上的事情。是觉得这件事很光荣吗?为了能让我振作,他命都可以不要?”求岳的声音突然暴躁,“都把他当成恋爱脑,觉得所有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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