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……”林教授惊呆,“我不该拿他跟女人比——”
“这跟是男是女没关系,是你的评价就不公平,我知道嵘峻他们也是这么想的,你们看到我跟看到他那个表情都不一样,你们觉得我比他靠得住。我ballballyou想清楚,决定支持你内迁的是他,去杭州把工人带来的也是他,到了重庆,你们说扔就把他扔了。不公平,林教授,不公平。他累死累活搞这么长时间,对,也许他可能搞得不是很好,有犯错,但他心情也不好,这不叫柔弱,大家都有状态差的时候,可是再怎么说他也努力了,工人机器也平平安安送到了,最后得到的评价是什么呢?‘他真的太爱我了!’”
他那话音凉下来,哭笑不得,“□□|妈白干!唯一官方认证的作用就是把我搞来了,那以后如果我不在重庆了,他在这儿的性质是什么?‘我的传话筒’?怎么那么难啊,这辈子就是我的挂件了对吧?”
“所以说,你为什么非要跟他割断呢……”林教授震惊迷惑。
这话把求岳问住了,他摔开拐杖,良久,咬着牙道,“我有我的原因。”
露生在楼上,听到此处,人已经懵了。
翠儿在他旁边,一句都听不懂,光是哭。
原来那边等人走了,露生便问翠儿:“谁救我上来的,是林教授么?”
翠儿笑道:“还说这话呢?少爷能眼看着你不管吗?”
露生微微一楞,旋即默然。
翠儿见他不语,柔声劝道:“这可是最后一回了,小爷,您怎么又做这种赌气的事儿?他再有一万个不对,您不该拿自己使性子——他如今也悔恨,心疼得不得了,难为咱们自己又是图什么呢。”
露生听她这话,不觉苦笑,心也凉了——旁人一定以为他是投水自尽。
他那黯然的神色落在翠儿眼里,就更是那么回事儿了——不能怪翠儿瞎猜,毕竟这个掉下去那个就赶过来,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。林继庸和王宝驹又都是避着家人说话,翠儿只道他们半路遇见了,不知少爷又说了什么叫小爷伤心的话,一着急又去寻死觅活。
那天求岳不叫说“为了我”,承月和翠儿都觉心寒,只当这次吵得厉害,但见他守在床前,咬牙难过的样子,心里又还抱点希望,只好两边劝和。一面拾掇着汤盅道:“少爷这会儿大概还睡着,月哥喊他去了。”
“不必了,想来他也累得很,叫他睡着罢。”
“对,等他醒了,你们好好说话。”
“醒了也不用说话。”露生倒回枕头里,蒙了被子道:“我又困了,你也去睡吧。”
翠儿呆了片刻,小声答应,掩门出去了,四下里一片沉寂。露生陷在枕头里,茫然怔忡。他到重庆来全是情势所迫,也知道自己走一步看一步,许多事情未必做得周全,可是总没想到最后得来的是这样的名声。
昏昏沉沉之中,他猜到是求岳来了,也知道擦洗喂药都是他,他熟悉他的手,也熟悉他的气味,可是重逢的心情却不像当初期望的那样热烈。想起他们最末一次当面争吵,求岳的话仍刺他的心,他说他“总把别人往理想的壳子里套”,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没听过比这还伤人的话,痛是因为它似乎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