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定通知……我一定让他们来。”

江逾白和闻溯回阿福副食店吃饭,其余人也各自找地方午休和复习。

凌晨那场雨已经停了许久,但树上仍有不少积水,一旦风肆意地刮起来,就会稀里哗啦往下砸落,砸得树下行人惊叫乱窜。

江逾白把手背到脑后,慢吞吞迈着步子,远远看见树下几个人抱头鼠窜的一幕,被逗得笑出声,但这个笑容很短暂,须臾过后,便又回到放空的神情。

“江逾白。”闻溯喊道。

“嗯?”江逾白懒洋洋哼了一声。

“说点什么。”闻溯说。

“哦——”江逾白拖长调子,哦得千回百转,脑后的双手落到身侧,踏着慢吞吞的步子往前走了好长一段,才说起:“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。不是指第一次被人坑,而是第一次被这种……农夫与蛇的故事,你知道吧?”

江逾白偏头向闻溯看过去,竖起的衣领挡住他下半张脸,传出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,乌漆漆的眼里映着阴霾的天空,很轻很淡地一弯。

闻溯伸出两根手指,托起他下颌挠了挠:“后悔吗?”

“你逗猫吗?”

“逗松鼠。”

江逾白板了一秒钟脸,一爪子把闻溯的手挥开,小声说:“谈不上后悔,就是心情复杂,不太高兴。”

闻溯不错目地看着他:“既然不高兴,就不要笑。”

江逾白听见这话,抬头的动作一僵,旋即把刚露出的下巴尖儿又藏回衣领底下。

第二堂考试在下午3点,科目是数学。

江逾白2点55分坐进考场,试卷答题卷一发到手,刷拉拉写上考号班级和名字,积极地做起题。

这家伙修为相当高深,12道选择题,占据了一页半的卷面,三分钟不到便搞定完,下笔称得上行云流水一气呵成。

如果他的数学老师在此,大概率会暴跳而起把他狠揍一顿。

之后的考试皆是如此,江逾白总能在几分钟内便答完题,然后呼呼大睡。

而他之所以能坐在倒数第三考室,而非最末尾那间考室,全靠运气和其他学渣衬托。

第三天,下午6点15分。

最后一门科目考完,人流开始朝校外涌动。

九月底连着国庆,月考结束就等于放假,校门外接学生回家的私家车比往日多许多。

滴滴滴的喇叭声此起彼伏,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的汽车尾气,江逾白屏着呼吸面如菜色,箭步冲刺远离最拥堵的路段,然后哗啦一撕薄荷糖包装,连吃两颗回血。

闻溯不紧不慢跟在江逾白之后,并未对周围的味道表现出太大的抵触,但江逾白递来糖,他也没拒绝。

裴斯言、傅磷也在,就连一心向学的秦越和段锦绫这个不能打的女生也来了。

过了公交站,人行道上人流量骤减。江逾白循着上一次的黄毛带他走的那条小道,路过清冷的面馆和快餐店,但走着走着,身后的人变多了起来。

加入的人里有的穿着二中校服,有的没穿;有的和江逾白一样读高二,也有的来自高一和高三。

他们有男有女,有高有矮,有胖有瘦,渐渐的汇聚成一个三十多人的队伍。

又渐渐的,学校外那片拆迁区到了。

道路旁的老式居民楼斑驳破旧,好几面墙上爬着大片的藤蔓,几乎掩盖住了窗户的空洞。技校五颜六色的鸡毛掸子们已经聚集在了路边,嚼着零食抽着烟,有说有笑。

见二中的人来,为首的那个一掸烟灰,笑了:“哟,江逾白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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